让他回去吧。
让他像一条丧家之犬,逃回欧洲。
让他把他看到的,经歷的一切,都告诉那些高高在上的西方君主。
让他成为一个散播恐惧的种子。
这种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肉体上的消灭,来得更彻底,也更长久。
想到这里,秦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传令下去。”他对著身边的传令兵,冷冷地说道,“放那个老头子过去。”
“將军?”传令兵一愣,有些不解。
“执行命令!”秦锋没有解释。
“是!”
大夏军队的包围圈,悄然地,让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布吕歇尔的卫队,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拼死衝出了重围,向著远方的海岸线,亡命奔逃。
布吕歇尔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那个骑在马上,手持著奇怪步枪的东方將领,也看到了对方脸上,那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的眼神。
他瞬间明白了。
对方,是故意放他走的。
一种比战败,还要强烈无数倍的屈辱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堂堂的普鲁士元帅,竟然成了敌人手中,用以炫耀武功的,一个活的战利品。
心里一阵闷堵,他的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栽了下来。
……
当夕阳的余暉,將恆河的河水,染成一片血红时,这场惨烈的决战,终於落下了帷幕。
神圣同盟的五万大军,除了布吕歇尔等少数人逃脱外,其余,非死即降。
恆河岸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秦锋和石头,並肩站在一处高地上,看著手下的士兵,打扫著这片广阔的战场。
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
“就这么把他放了,甘心吗?”石头看著远方的海岸线,瓮声瓮气地问道。
“杀了他,我们只是贏得了一场战爭。”秦锋的目光,同样望向远方,眼神深邃,“放他回去,我们贏得的,可能是一个时代。”
石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相信秦锋的判断。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道。
“清点俘虏,收缴武器,然后,班师回朝!”秦锋说道,“这场仗,打完了。剩下的事情,就该交给陛下去头疼了。”
他知道,这场辉煌的胜利,將给整个世界格局,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大夏帝国,又將在这场巨变中,走向何方?
这一切的答案,都在那个远在京城,运筹帷幄的年轻帝王手中。
……
法兰西,巴黎,杜伊勒里宫。
刚从流放地返回,重新登上皇位的路易十八,正一脸烦躁地听著外交大臣塔列朗的匯报。
自从滑铁卢战役结束,拿破崙被流放到圣赫伦那岛后,欧洲大陆,迎来了短暂的和平。以英、俄、普、奥为首的战胜国,正在维也纳,为如何瓜分战后的欧洲,吵得不可开交。
而法兰西,作为战败国,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別人的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