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都完了……”一名美利坚上校,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不,还没有完!”
就在所有人都心生绝望之际,布吕歇尔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著一丝疯狂。
他那原本有些佝僂的腰杆,重新挺得笔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这位一生都在进攻的“前进元帅”,在绝境之中,爆发出了他最后的,也是最强的斗志。
“先生们!”他环视著帐內所有的將领,声音鏗鏘有力,“撤退,是缓慢的死亡。等待,是懦夫的选择。我们唯一的生路,就在前方!”
他一拳砸在地图上,那个代表著石头主力大军的位置。
“东方人在正面的兵力,不过两万余人!而我们,还有將近五万!我们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他们以为,切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就会不战自溃。那我们就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正面决战,告诉他们,普鲁士的军人,英国的绅士,美利坚的勇士,是永远不会被嚇倒的!”
“传我命令!”他发出了咆哮,“全军放弃所有不必要的輜重,轻装前进!以最快的速度,向钦敦江的东方主力,发起总攻!”
“我们的目標,只有一个!在三天之內,彻底击溃他们!然后,掉过头来,再去收拾那支该死的奇兵!”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布吕歇尔的疯狂,感染了帐內的所有將领。
他们都是职业军人,骨子里都流淌著好战的血液。与其在撤退的路上,被一点点地耗死,不如轰轰烈烈地,打一场决战!
“为了国王!”
“为了联邦!”
“战至最后一人!”
绝望,在这一刻,化作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整个神圣同盟联军,这台庞大的战爭机器,在布吕歇尔的驱动下,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地运转起来。
……
钦敦江河谷,大夏南征军右路军指挥部。
石头正光著膀子,任由军医给他处理胳膊上一道被流弹划破的小伤口。
“他娘的,这帮红毛鬼子,打起仗来,还真有两下子。要不是老子躲得快,这一下,就得见骨头了。”他咧著嘴,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几天,布吕歇尔的部队,像是疯了一样,不计伤亡地,对著他的防线,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虽然都被打了回去,但大夏军这边,也出现了一些伤亡。
“將军,秦將军那边,传来信號了!”一名传令兵,兴奋地跑了进来,手中拿著一个刚刚从“天翔”飞艇上,投下来的通讯筒。
石头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一把抢过通讯筒,展开里面的信纸。
信上的內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好!好!”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碗,都跳了起来。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秦锋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老子在这边,天天被红毛鬼子当靶子打,骨头都快被啃没了。他倒好,舒舒服服地就把人家老窝给抄了!”
虽然嘴上抱怨,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將军,那我们……”旁边的参將,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石头站起身,重新披上鎧甲,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我们当然是,把这个口袋,给扎紧了!”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在指挥部內迴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