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领了命令,恭敬的转身离开。
沈兴望著象徵著自己野心的传送通道,一时间竟有些走神。
“主人,你真的相信安布罗斯的话吗?万一它只是为了活命,才故意夸大了噬魂一族的战力,那我们就危险了。”
沈兴的魂器诺拉现出了自己的本尊,满脸担忧的挽住了主人的手臂。
“主人,不然我们。。。放弃吧。。。以主人你的实力,就算隱姓埋名,也可以过很好的日子。”
对待属下冷酷残暴的沈兴,对待自己的器灵,却意外的宽容。
他没有直接回答诺拉的问题,而是聊起了其他,“诺拉,你是我的第四个魂器。我们在相遇的时候,我就已经是第九军团军团长,掌管十省防务的中將,可你並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否则,你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了。”
“主人可以说给我听听吗?”诺拉將头靠在了主人的肩头,温柔的问道。
沈兴微微抬头,脸上浮现起了各种各样复杂的神情。
沉默了许久。
沈兴既像是在回忆,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口了。
“我出生在一个富贵之家,自幼衣食无忧,享尽了荣华。那时候的我,纵情享乐,肆意放纵,认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世界上的一切,甚至就连眾人艷羡的魂器,我也只上了一次召唤台,就成功得到。”
“得到第一个魂器那年,我才16岁,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切事物都要为我服务,只要我想,就能做成我想做的任何事情!”
“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
“在我20岁那年,我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我原以为会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依靠家里的关係,依靠无所不能的钱財搞定。”
“结果我错了。”
“人家只是隨意的一个念头,我的家族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我靠跪地求饶,靠给仇人当牛做马,靠给仇人隨意羞辱,还要强装欢笑,这才活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仇人不是心善,他留著我,只是为了满足胜利者的虚荣。等他玩腻了,我很快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所以我变卖了家中剩下的所有值钱的物件,隱姓埋名,流落他乡。靠著心狠手辣,靠著不要命,靠著內心的仇恨,我一步步成长了起来,终於加入了镇魔军,也终於明白了。。。”
“原本灭我满门的仇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觉醒者世家,甚至在我的家乡,他们都排不上號的。”
“我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因为我没有了解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被困笼中的我,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笼中雀。”
“我毫不费力的灭掉了仇家满门,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吗?”
诺拉心疼的凝望著主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沈兴平静的开口道,“我在害怕。”
“我害怕,自己只是从一个牢笼,去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笼。我更害怕,又会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我像蚂蚁一样碾死。”
“所以我拼了命的往上爬,为了能搭上那些大佬的线,我不介意给人家当狗,当枪,当一个奴才。”
“只要可以上位,让我做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愿意!”
“就这样。。。”
“我做了二十年的人,又给人做了三十年的狗。”
“我做到了第九军团的军团长,做到了真正的权力顶层。”
“可我还是一条狗。”
“只要我的主人动动手指,立刻就会有人取代我的位置。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作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