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赵莉颖人不大,但气势却不小。
两人刚一见面,她便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把杨密给睡了?”
此言一出,张鸿那叫一个无语。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压根就没碰过她!”
。。。
暴雨过后的清晨,庄园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像是被彻底洗刷过的世界,安静得能听见露珠从树叶滑落的声音。林知远推开窗,深吸一口清冽的晨风,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停电仿佛一场梦境,而今早醒来,现实却已悄然改写。
手机震动不止,是陈默发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热搜爆了!你那段Vlog被剪进预告片,播放量破两千万了!”“品牌方连夜打电话,说想请你代言生活方式类的产品。”“还有三家电影公司联系我,问你有没有档期拍文艺片。”
林知远没回。他只是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拿起昨晚写完的稿纸??那是他为节目准备的第三项条件:一段关于“诚实”的文字。原本只打算念一遍就算完成任务,可现在,它已经被无数观众截取、转发、配上字幕,在社交平台上像河流般蔓延开来。
他走到录音棚门口,发现门虚掩着。推门进去时,秦澜正坐在钢琴前,背对着他,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却没有弹奏。
“你来了。”她没有回头,声音很轻,“我听了一遍我们的歌……《假面》。他们说要重新混音,做成单曲上线。”
“你觉得呢?”他问。
她终于转过身,眼底有些疲惫,但神情比前几天清晰了许多。“我觉得……该让它出去。”她说,“哪怕会有人说我在卖惨、炒话题。至少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流量才唱的。”
林知远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你知道吗?昨天你说你想演一部没有滤镜的电影,我一直在想这句话。”
“怎么?”
“我想起一个剧本。”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手稿,“是我大学时候写的,一直没敢拿出来给人看。讲的是一个小镇青年来到大城市打拼,渐渐迷失自己,最后回到故乡,在一所废弃学校里教孩子读书的故事。主角的名字叫‘林平’,其实……原型是我自己。”
秦澜接过手稿,翻了几页,眉头慢慢舒展。“这不就是你吗?那个‘老实人’?”
“是。”他说,“但我以前不敢承认。总觉得这种故事太朴素,没人爱看。可这几天我才明白,真正打动人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包装出来的。”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如果我把这个项目做出来,你愿意主演吗?”
林知远怔住。
“不是综艺联动,也不是炒作续集。”她认真道,“是一部真正的电影,节奏慢,票房可能不高,甚至会被批‘不合时宜’。但它真实。我想用这部片子,告别过去的我自己。”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那叠手稿上,纸页微微泛光。
“我愿意。”他终于开口,“但有一个条件??不用替身,不修音,镜头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我真的想说的。”
“成交。”她伸出手。
两人握手的瞬间,门外传来脚步声。导演带着摄像组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兴奋:“两位老师,节目组临时加了一期特别访谈,主题是‘当明星决定不再做明星’,你们是最合适的人选!能不能配合一下?”
林知远还没说话,秦澜先开了口:“可以录,但我们不按提词器来。问题你们问,回答我们自己说。”
导演犹豫片刻,点头答应。
访谈设在庄园后院的凉亭里,背景是一片荷塘。雨后初晴,水面上浮着几片残叶,远处有白鹭掠过。
主持人开场便抛出尖锐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撕掉人设,粉丝会不会脱粉?资源会不会断?娱乐圈真的容得下‘真实的你们’吗?”
秦澜率先接话:“我早就脱过一次粉了。去年我素颜参加慈善活动,当天就有营销号发对比图,标题写着#秦澜现形记#。一夜之间,超话里全是骂声,说我‘欺骗观众’。可笑的是,那些骂我的人,当初也是因为我‘甜美精致’才粉我的。所以我现在明白了??他们爱的根本不是我,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完美偶像’。”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但如果我一直扮演那个幻想,十年后站在这里的,还是秦澜吗?还是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AI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