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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阳阿老人勾结西极教（第3页）

“不是为了清算，也不是为了重建秩序。”她望着远方群山，“是为了完成最后一段对话。他把我当作‘对不起’，那我就亲自把这句话还给他。”

一个月后，一支小型队伍启程北上。成员不多：铁锤、三位曾在赎罪学院觉醒的孩子、一名曾主持清洗计划的老科学家，以及知悔以实体投影形式参与。他们徒步穿越荒原、峡谷、冻土与废墟，历时百余日，终于抵达蜀山遗址。

昔日仙门已成断壁残垣，唯有山顶一块孤石兀立，上面刻着半句残诗：

>“若心不死……”

林晚走上前，抽出腰间短刃，割破手掌，将血滴于石上。鲜血顺纹路流淌，竟补全了下半句：

>“……魂亦可归。”

刹那间，地底轰鸣，一道幽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废墟之下，一座地下宫殿缓缓升起??非砖石所筑，而是由无数记忆结晶堆叠而成，外墙流动着千万张人脸，皆是历代蜀山弟子、无辜受难者、乃至被抹去姓名的异端。

宫殿正门敞开，门楣上悬着一块匾额，字迹苍劲：

**玄阴殿。**

不同的是，这一次，“玄阴”二字不再散发邪气，反而透出一种悲悯的冷光。殿内无烛自明，中央悬浮着一颗缓缓旋转的黑色晶核??正是林无咎当年分割出的那一半玄阴本源。

林晚缓步走入，其余人止步门外。

晶核感应到她的气息，骤然分裂，化作两团光影。一团凝聚成人形，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少年；另一团则化作低语，在殿中回荡：

>“你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

>“我不是要阻止你，只是想亲口告诉你??我错了。”

林晚站在光影前，终于开口：“你不该把一切扛在自己肩上。你以为掌控才能避免混乱，可真正的秩序，从来源于放手。”

光影颤抖了一下。

“你说得对。我害怕失控，所以先毁灭了自己。但我没想到，还有人愿意替我记住那些不该被遗忘的事。”

林晚从怀中取出陶罐，打开盖子，将覆盖其上的玉坠**阿沅**轻轻放在地上。泪晶飘出，环绕晶核旋转一周，随即碎裂，化作漫天光尘。

每粒光尘中，都浮现出一段画面：一场屠杀后的哭泣、一次背叛前的犹豫、一句未曾出口的道歉……

“这不是宽恕。”林晚说，“这是见证。你不需要被原谅，你只需要被看见。”

光影渐渐消散，最后一道声音飘入她耳中：

>“谢谢……你替我说出了那句话。”

整座宫殿随之崩解，化为无数光点升空，融入夜幕，最终汇聚成新的星辰。从此，夜空中多了一颗永不黯淡的星，当地人称其为“晚星”。

队伍返程途中，铁锤问：“接下来呢？”

林晚仰望星空，嘴角微扬：“等‘赎罪号’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剩下的那一半晶核。”

“你还想继续？”

“不是想，是必须。”她轻声道，“只要还有人独自背负黑暗行走，这条路就没有尽头。”

风再次吹过守心园，蓝花簌簌作响，仿佛在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