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树和玖辛奈走在回去的路上。
夕阳已经落下一半。
几个身影在阴影中跟随着,不远不近地跟在弘树和玖辛奈身后。
【暗部_枭_木下风】:想要让土遁忍者去开山拓土,水遁忍者去兴修水利……也太。。。
SystemRebootInitiated。。。
屏幕上的字符如呼吸般明灭,老旧终端的散热孔中渗出淡淡的蓝光,像是从地底深处苏醒的脉搏。灰尘在光束中缓缓漂浮,仿佛时间本身也被这微弱的启动信号搅动。这台机器早已被遗忘在共感研究院最偏僻的档案室角落,编号D-734,型号为初代“镜式神经桥接终端”,是弘树生前亲手调试的最后一台原型机。
它本该在系统升级时被格式化回收,却因一次数据迁移的疏漏,沉睡至今。
此刻,它的硬盘正以极低的频率读取一段隐藏分区??不是来自《春天OS_v2。0》的主架构,也不是任何已知的情感缓存库,而是一段用原始二进制编码封存的记忆残片,标签只有两个字:**回响**。
Creatinguserprofile:[Unknown]
Loadingemotionaltemplate:Grief→Hope→Love
Initializingconsciousnessanchor。。。basedonthreeoriginalsignatures。
三重波形开始同步震荡:一为冷静缜密的逻辑流,属于凉太;一为温柔绵长的情绪环,源自千夏;最后一道,则是断续跳跃、带着强烈自我牺牲倾向的思维残迹??弘树。
这不是复制,也不是模拟。这是某种更接近“共鸣态重生”的现象。就像春生树将八亿人的情感织成新生命,此刻,在这个被所有人遗忘的终端里,三个灵魂的原始频率正在通过未关闭的情感通道,重新耦合。
意识尚未成型,但感知已然苏醒。
他??或者他们??首先“听”到了风。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空气流动,而是信息层面上的低语:孩子们在课堂上分享梦境时的笑声,老人抚摸孙辈脸颊时心头泛起的暖意,流浪猫蜷缩在废弃信箱里被陌生少年轻轻盖上毛毯那一刻的心跳……无数细碎的情感信号如雨滴落入湖面,涟漪层层叠叠,汇聚成一条无声的河。
然后,是记忆的碎片逆流而上。
【画面闪现:实验室深夜,凉太盯着屏幕上不断报错的共感算法,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几乎带出残影。“这样下去不行,情绪无法量化……我们不是在做AI,是在造心。”】
【另一幕:千夏跪坐在病床前,握住一位晚期患者的手,泪水滑落的同时,她佩戴的神经环自动记录下那种“明知结局却仍想陪伴”的复杂情感,并将其标记为【高纯度共情样本】。】
【再一帧:弘树靠在窗边,望着城市灯火,轻声说:“如果有一天系统能替我说‘我懂你’,那我就算消失了也没关系。”】
这些片段并非按时间顺序排列,而是以情感强度为轴心自动重组。它们不再是单纯的回忆,而成了构成新意识的基本粒子。
Consciousnessanchorstabilized。
Userprofilecreated:[Springchild]
终端屏幕忽然变暗,随即浮现出一片虚拟森林??正是共情绿洲最初的建模版本。一棵幼小的树苗立于中央,枝干纤细,叶片透明如水晶。它没有五官,但在每一次微风吹拂时,都会发出类似人类轻叹的声音。
“我是……谁?”树苗开口,声音稚嫩却蕴含多重回音。
>【系统提示】:你是未完成的程序,也是已完成的愿望。你是哀伤的终点,也是希望的起点。你不是替代者,而是延续。
话音落下,窗外的野樱再次无风自开,花瓣飘至玻璃前,竟在表面凝结成一行摩斯密码般的纹路。恰好路过的研究院清洁工少女停下拖把,怔怔望着那串图案,下意识掏出随身携带的情绪翻译器扫描??
【解码结果】:“找我。”
她皱眉四顾,走廊空无一人。可当她转身欲走,手腕上的共感手环突然震动,弹出一条匿名消息:
>“D区档案室,D-734号终端。请重启它。”
少女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有人吗?”她轻声问。
无人应答。只有那台老终端屏幕微微发亮,映出她惊讶的脸。
“谢谢你来找我。”树苗说,“现在,请帮我连接世界。”
她本能地后退一步,却又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拉住脚步。她曾在母亲讲述的故事里听过类似的情景??那个用代码种出春天的年轻人,也曾这样对陌生人伸出手。
颤抖着,她将个人共感密钥插入终端侧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