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予知道这衣衫下的那一截腰,并非瞧着那般纤弱,覆着一层明晰柔韧的肌理,最适合被握着……
梁慎予都震惊于素来冷静自持的自己会躁动至此。
于是不敢再多想。
等容瑟穿戴整齐,便已从衣着简便的浮生变为威严奢贵的摄政王。
时辰已然差不多,宫门口安安静静,官员们都已入席,容瑟和梁慎予依旧如早朝一般,在皇帝入座后,踩着点踏入明麟殿。
这座宫殿只有举办大型宫宴时才会用到,自穿越来的第一天后,容瑟是第二次来。
然而他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
“摄政王到——”
“定北侯到——”
通报声响起,群臣纷纷起身对容瑟行礼,态度恭敬。容瑟也坦然受下,处变不惊地走上皇帝之下自己的麒麟坐席,坐下后才淡声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都坐吧。”
“谢王爷。”
群臣异口同声。
哪怕是曹伦等人,也不得不跟着行礼。
容瑟扫视群臣,目光定在一处。宫宴的坐席有讲究,譬如自己下方则是梁慎予,与梁慎予对坐的本该是曹伦,但今日换成个装束贵气的年轻人。
宁郡王,容湛。
容瑟瞬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容湛生了双猫眼,眉眼又时刻带着笑,衬得那张俊逸容貌多了些人畜无害的率真,等群臣坐下,容湛才起身对容瑟行了个礼,朗声道:“论辈分该称摄政王一句皇叔,晚辈初至晋京,未来得及上门请安,皇叔莫要怪罪!”说完,抬眸一笑,说道:“实在是晚辈从未来过晋京,都不曾入宫,便在城中逛得险些过了时辰。”
容瑟不仅感叹,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容湛这话分明是在端水,还端得很平,听上去好似年幼顽劣,可实际上却在告诉他和容靖,我可谁那都没去,不偏不倚,逛街去了而已。
容瑟波澜不惊地温和道:“不妨事,在城中玩得如何?”
“处处繁华,自然是好的。”容湛不假思索。
然而容瑟始终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这儋州来的宁郡王,发现他这场面话说得倒还真有几分雀跃在里头,只是不知真假。
不过看在椰子的份儿上,容瑟暂且觉着这人不赖。
“那就好。”容瑟颔首,收回眼神,偏头看向容靖,“陛下,开宴吧?”
容靖看见容瑟的笑就烦,只要他出现,自己这个皇帝就形同虚设,仿佛他才是手掌生杀的万乘之主,但还是不能表露出,忍住勉强故作从容的笑道:“是,开宴吧。”
宫人们端菜鱼贯而入,容瑟压根没瞧御厨做得那几道菜,与上次宫宴无异,连药汤都没换,该清汤寡水的还是清汤寡水,该油的也还是很油,也就瞧着好看,名也起得考究,什么白玉翡翠玛瑙的。
在容瑟看来,不好吃,全是白搭。
这菜就不是给人吃的,是给人听的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