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被他眼中的珍视取悦到了,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而容瑟在他眼中,只能瞧见自己的影子。
“梁慎予……”容瑟情不自禁地低声,“我之前从来没想过,我们还有……这种可能性,最开始,我只想着你别杀我就好了。”
说到这儿,容瑟自己也笑了一声。
他当时真情实感地担心梁慎予会和那个狗皇帝侄儿联手,将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小命拿走。
梁慎予闻声顿住,轻笑道:“我也没想到,不过……王爷现在不必担心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哪舍得喊打喊杀?”
容瑟被他说得脸红,没接话。
梁慎予吃饭很快,一碗面见了底,但吃相并不狼狈,而后十分自觉且利落地收拾了一番。
容瑟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月光如霜落在他发梢,而眉睫之上是融融暖色。
他今日午后特意多睡了会儿,就是怕晚上梁慎予要半夜才回,故而不是太困,便瞧着自己做的那盏纸灯笼,浅黄色的纸张上,柔和光晕透出,将上面墨迹映照得更加清晰。
“王爷……”
低沉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瑟随即便被拥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还不等他出声,便被人禁锢着腰身捞起来。
容瑟若有所感,尾音都在发颤,“梁慎予——?”
而后便被人压着单薄脊背摁在石桌上,面前就是那盏灯。
梁慎予从身后倾身压来,贴着容瑟的耳畔低语,“王爷写给我的,我想听王爷读出来。”
他的力道不容推拒,如甚少显露于人前的本性一般,骨子里就藏着强势,但说出的话却温和缱绻,甚至带着讨好意味,随着吻一并落在容瑟耳廓。
“好不好?王爷,读吧,读给我听。”
容瑟与他同床共枕这些日子,哪能不明白这男人现在想的是什么,欲都要被他宣之于口了。
……罢了。
念在他生日。
容瑟轻轻阖眸,并未挣扎。
梁慎予的唇贴在他颈侧,眉梢微挑,嗓音是被浸欲一般的低哑,“你……今日好乖。”
容瑟将脸颊埋入臂弯,静默须臾,才闷闷开口:“我吩咐了,今夜不许人靠近。”
早有准备。
梁慎予这个恶劣的混账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容瑟将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地过这个生日。
……但今日特殊,给他做一回礼物,也无妨。
欢情一晌,月亦羞避。
衣衫不整的容瑟被梁慎予抱着回卧房时,神思昏然,不是很清醒,但还是勉强揽着他的脖子,凑到耳边去轻轻说:“三郎,生辰快乐,岁岁平安。”
梁慎予脚步微顿,低下头在他额心落了一吻,轻柔且珍视。
容瑟困得蜷缩成一团,有风自耳边拂过,他昏睡之前,隐约听见一声轻柔含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