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朝浥见容瑟神色莫测,也不作声,便又说道:“王爷,殿下到底还是臣的发妻,在外男家中留宿,传出去于她的名声也不好听吧。”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容瑟收回视线,他方才是在等,若容知许自己心软,他也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但容知许倒还稳得住。
“瑄和是你的发妻,也是本王的侄女。”容瑟眼神冰冷,煞有介事,“当朝长公主,竟被一个妾室动家法抽鞭子,我皇室的脸往哪搁?奚朝浥,你现在来向本王讨发妻?让下人侮辱她时,你可没想过她是你的发妻啊,负荆请罪也该有个样子,你是来向本王兴师问罪的吗?!”
说到最后,容瑟猛地一拍桌案,闷响骤然。
奚朝浥不占理,脸色青红交替了片刻,说道:“王爷,这是家事!”
“那本王还非要掺和一脚你们奚家的家事。”容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奚朝浥,“自己把自己玩废了,怎么也怨不着瑄和,你,呵…只敢对女人动手的懦夫。”
奚朝浥被踩到痛脚,脸色倏尔扭曲,猛地站起身。
两人对峙。
容瑟缓缓露出个挑衅的笑,看奚朝浥的眼神充满讥诮。
“听不得实话么?”容瑟轻声慢语,“瑄和就在摄政王府,奚公子大可以将她找出来,带回去,只是——得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奚朝浥的脸色几次阴沉扭曲,甚至迸发出杀意,容瑟不避不退地与他对视。
他倒还盼着奚朝浥被惹毛,在王府动手。
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收拾了奚朝浥。
但对方也不蠢,哪怕被容瑟三言两句屡次戳痛处,奚朝浥还是冷静下来,脸色冷冷地说道:“王爷是非要同我过不去?”
容瑟眼中掠过一抹厌恶,轻描淡写道:“是啊。”
奚朝浥被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一甩袖子,冷冷丢下一句“等着瞧”的狠话,大败而归。
等他走后,容瑟拍了拍袖子,轻哼出声。
蓝莺拉着容知许进来,边笑边说:“主子,就这么放他走啦?”
“那不然?”容瑟万般可惜地摇了摇头,“我特意把人都支走,这屋子里就我和他,若是他有胆子动手,那今日扣下他也未尝不可,可惜了,他不敢。”
蓝莺脸色一变,“那可不成,我还在这儿呢,那王八蛋敢动主子一下,脑壳都给他敲碎!”
容瑟想象了一下蓝莺一拳的力道,顿时觉得脑壳有点疼,摆摆手道:“行了,我回去睡觉了,你也少拽着瑄和玩,让她多歇歇。”
容瑟早困了,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旭日光辉落在他眉睫之上,美艳容貌似乎也变得高雅圣洁起来。
“瑄和,做得不错。”
容知许因这一句愣住,自语喃喃:“皇叔……”
“在夸你啊。”蓝莺两只手背在身后,轻快地绕到容知许面前,“你方才看到了吧,主子是在护着你,若是你反悔了同那个王八蛋走,就是辜负了他。”
容知许对上那双明眸,遽然明白为何蓝莺一定要带她来看这出戏——是想让她看一看,容瑟是如何回护她的。
“皇叔恩情,本宫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