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鹿皮手套,轻轻拿起那个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剧毒的鸩酒!
随后,又检查了赵奎的手。
指甲缝很干净,没有挣扎的痕迹,衣袍也平整无皱。
而书桌的一角,平整地压着一封墨迹已干的信。
他没有立刻去动那封信。
而是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千户低声道:“去孙猛府上。”
孙猛的府邸距离不远,同样被锦衣卫无声控制。
当毛骧踏入孙猛的卧房时,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孙猛直接挺地倒在床榻边缘,一柄出鞘的宝剑跌落在他手边,锋利的剑刃上沾染着刺目的鲜红!
他的脖颈处,一道极深极长的伤口几乎割断了一半脖子!
鲜血,浸透了身下的锦褥,已然凝固发黑!
他的眼睛同样圆睁着,望着虚空,脸上凝固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决绝!
同样,在他的枕边,也放着一封遗书。
毛骧仔细查验了孙猛的伤口,创口边缘整齐,角度刁钻,确实是自刎所能造成的,而且力度极大,显是抱了必死之心。
剑柄上,也只有他本人的握痕。
房间内同样没有任何外人侵入或搏斗的迹象。
两处现场,两种死法。。。。。。
却透露出同一种气息!
精心安排的自尽!
毛骧这才从身边千户手中接过那两封遗书。
信上的内容,他只看了一眼,几乎可以猜出来。
赵奎和孙猛,在信中都痛心疾首地忏悔自己如何利令智昏,与周文元等地方官吏勾结,贪墨了巨额钱财,并供出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下级官员作为“同党”,将经济上的罪责揽得干干净净!
然而,当涉及到清河县刺杀叶凡,以及后来那胆大包天的县城奇袭时,笔锋陡然一转!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声称,对此等狂悖逆举毫不知情,更绝非他们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