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的将领和两个弟子与之汇合,行了个礼,汇报:“我与护国院二位大人好言相劝多加阻拦,但那妖物不知好恶,强行冲破我等,一意孤行,势要让宫内血债血偿。”
楚承璟与领队对视一眼,他侧方的几位官员皱眉问:“此话当真?”
领队瞄了眼楚承璟,扬臂抱拳:“皇威在上,岂能有假?”
官员垂眸看着那几只妖哀声道:“可到底……方将军是陛下亲自提拔上的,淑妃娘娘那事也是气火上行说了气话,关押后并没说死,晏王殿下先斩后奏……下官,下官……”
他抖了两下看地,心烦又心慌,喃喃自语:“哎,淑妃之事是从哪走漏的风声……”
楚承璟拍了拍那官员肩膀,清了清嗓子,同样叹:“父皇问起,只说我一人下令就罢,不过是再做一件混事。”
官员:“王爷……”
这时候领队却决然打断他二人:“且不说那淑妃只是被关押,就算娘娘真——”
楚承璟咳了一声,那领队稍低下头,继续道:“也是万不可闯这法阵。那就是死罪一条!今日要不是护国院大人留了一手,不然那阵法修缮都要许久,耗费人力物力多少!”
“而且,大人难道不知道,方式开等妖在京城作恶多端,不少百姓受他欺压……”领队说到浓时,抬头看那官员,“若大人还对在下说法有疑虑,大可去问城中百姓。”
官员沉默,楚承璟适时开口,“好了,事已至此,得先去禀明父皇,结果如何得由父皇定夺。”
说罢,他一拽缰绳欲走,却在即将离去时,回头望了眼拐角处的屋顶。
岚烟神情未变,扭头对丁阳说:“你是不是该走了。”
丁阳:“嗯。姑娘你……”
“我有事情想问他,等他忙完,记得来长京楼找我。”岚烟朝他颔首,转身走了。
丁阳未尽的话被她按回肚子,岚烟不想理会,来时脑袋乱哄哄的,回去倒是安安静静,难得思考了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若是什么都不考虑,只看今夜的事,大致捋下来,就是楚承璟让田珏用了某种办法将黎难身上的浊气引给了妖,制造了一场混乱。
而后,宫里的妖又出了事,惹得外面的妖想进去救助,却被楚承璟和那位领队联手杀了,顺便推了锅。
至于为什么是联手,岚烟能感受到那两人之间的气场交流,还有半途中出来拦她的阿洵和丁阳。
可知道归知道——让妖发疯是为何,为的是杀了他们吗?可那么多妖怎么杀得完,那么是为了让太子下不来台吗?有什么用呢,这两个人不是兄弟吗?
岚烟的思绪转进了一个死胡同,在原地绕了一圈,忽然发现在大肃的这大半个月里,自己好端端的,反倒是将本开始不愿留在这的黎难搞得狼狈。
说不上什么心情,很像是初来此地的那杯雨帘响,酒液穿喉而过,留下股淡淡的酸涩,那味道也不彻底,停在舌尖,喝得快了的自然尝不到,可缓下来,就品到那点酸劲。
那劲头一路再从舌尖滑到舌根,一边向上奔到鼻腔里,一边向下流到心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