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彻底吞噬了鸡公岭。
山寨里燃起了几堆篝火,火焰映照着忙碌的身影和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显得有几分诡异。
郭二领着那七八个决定跟随江屿的年轻伙计,
忠实地执行着巡逻和清理的任务。
经历了白天的雷霆手段和血腥清洗,这些原本的土匪,
或者说活不下去的可怜人对江屿充满了敬畏,
干活格外卖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江屿坐在原本属于大当家的那张虎皮交椅上,
就着一盏油灯,翻看着从议事厅里搜刮出来的一些账本和信件,
试图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土匪窝以及周边的势力分布。
宁绣绣被安置在旁边一间收拾干净的厢房里,
有郭二媳妇陪着,应该己经睡下。
突然,山寨侧后方靠近悬崖的阴暗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和短促的低喝!
“谁?!”
“抓住他!”
“别动!再动开枪了!”
一阵短暂的挣扎和闷响后,两个伙计押着一个被反扭着双臂,
嘴里塞了破布的汉子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土布棉袄,身材精干,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先生!”一个伙计兴奋地报告,
“抓到一个摸上来的‘点子’!鬼鬼祟祟的,想从后崖爬上来!”
江屿放下手中的账本,抬了抬眼:“搜身了吗?”
“搜了,就一把砍柴刀,还有这个。”
另一个伙计递过来一个粗布包,里面是几个冷冰冰的窝窝头。
江屿挑了挑眉,走到那汉子面前,示意伙计把他嘴里的布拿掉。
“呸!狗日的马子!要杀要剐随便!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汉子一能说话,立刻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江屿脸上。
“口气不小。”江屿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叫什么名字?哪来的?摸上这土匪窝,
总不会是为了送这几个窝窝头吧?”
那汉子瞪着江屿,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