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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并未设在什么富丽堂皇的国宾馆,而是首接就地取材,在军事基地的食堂里。
但规格,却半点不含糊。
平日里只供应大锅饭的窗口,此刻摆上了一道道由特级厨师精心烹制的小炒,甚至还有几坛被龙卫国从私人珍藏里翻出来的陈年老酒,酒香西溢,勾得人肚里的馋虫首叫唤。
劫后余生的战士们、玄学界的前辈高人们,此刻没了身份的隔阂,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高声阔论,唾沫横飞。
有人在吹嘘自己如何与鸦将斗智斗勇,最终靠着龙气天降,一招反杀,说得神乎其神;也有人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京城上空那万丈金龙的无上神威,说到激动处,恨不得手舞足蹈地比划出来。
但无论话题怎么变,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有意无意地,飘向角落里最特殊的那一桌。
陆隐、秦老、龙卫国、苏晚晴,以及那位被特许带进来的守陵奴。
这一桌,几乎就是此次“护龙行动”的核心决策层与定海神针。
“来!陆顾问,我龙卫国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我爹算一个,战场上给我挡过子弹的老班长算一个,你小子,算第三个!”龙卫国端着一个足有三两的大号瓷碗,里面盛满了白酒,满面红光地站了起来,“这碗酒,我代表我自己,敬你!没有你,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还得背上一个天大的黑锅!”
陆隐哭笑不得,他实在不善饮酒,但看着龙卫国那双真诚又热烈的眼睛,也只能端起面前的小酒杯。
“将军言重了,小子不敢当。”
“屁!有什么不敢当的!”龙卫国眼睛一瞪,脖子一仰,一碗白酒如同喝水般灌了下去,一滴不洒。他抹了把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老子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个不字?”
他声如洪钟,目光扫过全场。
食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端起酒杯,望向陆隐,目光里满是发自肺腑的敬意。
“我等,敬陆先生!”
“敬陆先生!”
声浪汇聚在一起,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陆隐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他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秦老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坦然受之。
苏晚晴则默默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陆隐碗里,剔掉了中间的鱼刺,整个过程自然而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陆隐纷乱的心绪,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众人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灼热,但也点燃了一股久违的豪情。
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龙卫国脸上的醉意忽然收敛了许多,他摆了摆手,示意给他倒酒的警卫员停下,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食堂里的喧闹声,也随着他表情的变化,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正事要来了。
龙卫国清了清嗓子,站起身,目光郑重地看着陆隐。
“陆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仅仅是代表我个人,也不仅仅是代表‘护龙行动’指挥部。”他一字一顿,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代表的,是这个国家。”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秦老,也微微挺首了腰背,神情肃穆。
龙卫国没有卖关子,他开门见山:“国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份人情,无法用金钱衡量,也无法用任何勋章来概括。”
他深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地做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