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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心神,如同最高精度的雷达,在整个京城的能量场上空盘旋。他能“看”到军歌冲散的黑雾,能“闻”到艾草净化的毒瘴,也能“听”到剑阵符箓与邪术碰撞时发出的刺耳尖啸。
然而,这股新出现的气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它不在护龙一脉的备案之中,不属于任何己知的玄门正宗。它不似道家的清静无为,也非佛门的慈悲宏大,更没有军阵煞气的刚猛暴烈。
这股气息,像是春天里第一缕穿透乌云的阳光,像是干涸大地上涌出的第一口清泉。它古老、纯净、温暖,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其核心的本质,是“守护”与“净化”。
它从何而来?
秦老的心头,浮现出巨大的疑问,紧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狂喜。无论它是谁,它属于正道,是友非敌!在这风雨飘摇的至暗时刻,任何一丝光明,都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
京城东郊,通往市区的主干道己被装甲车与荷枪实弹的士兵层层封锁,尖锐的铁丝网在夜色中泛着寒光,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几辆外表普通的越野车组成的车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封锁线前。
“停车!军事管制区域,前方禁行!”一名脸上涂着迷彩的年轻上尉,带着一队士兵快步上前,手中的突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首指车队,充满了警惕。
车门打开,最先下来的,是一位身穿素雅白裙的女子。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但此刻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与从容,仿佛经历了千帆过尽,沉淀下了岁月的光华。
正是苏晚晴。
上尉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见到如此风华的女子。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厉声喝道:“不管你们是谁,立刻掉头离开!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苏晚晴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目光似乎能穿透他坚硬的迷彩服,看到他那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们是来帮忙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请立刻替我接通‘护龙行动’总指挥部,找龙卫国将军,或者秦老。告诉他们,岭南苏家的人,到了。”
“岭南苏家?”上尉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他闻所未闻。在他的权限里,只有几个特定的代号和名字能通过这条防线。“我没有接到任何相关通知。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就在这时,后一辆车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位头发花白,身穿灰色布衣,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下来。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路边一株因邪气侵染而枯萎发黄的行道树上。
老者什么也没做,只是从树下缓缓走过。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株本己毫无生机的枯树,竟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生命力。那些焦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叶脉开始,重新泛起了一抹嫩绿。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整棵树,竟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在肃杀的夜风中轻轻摇曳。
“……”
上尉和他的士兵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连日的高度紧张而出现了幻觉。这比电影特效还离谱!
那老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走到苏晚晴身边,对那名上尉微微颔首,声音苍老而温和:“年轻人,耽误了时辰,你担待不起。通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