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库湾被凌悦心用摄魂铃符偷袭,李建设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时,他心里那股恨不得活撕了凌悦心的火气,可比什么炽烈多了,若是能将那股怒火引动,说不定真能点燃心火。
可转念一想,他又蔫了下去。
那凌悦心都被自己搞死了,李建设现在也恢复了,他哪还有什么怒意。
再说钓鱼这事儿,本就是修身养性,某种角度来说,这世间种种情绪都被弱化了些许。
李真就这么琢磨着,从午后一首坐到深夜。
石屋外的浪涛声从烈到缓,又从缓到烈,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钻牛角尖也没有什么意义。
如今熬血境暂时没头绪,不如先把灵修的道基境给打磨圆满。
李建设那边既然能在隐南坊市收到鲫泥,哪怕每月只有二十来斤,积少成多,总有填满道基境的那天。
想明白这些后,李真也是不再纠结。
自那日之后,每日卯时,他便准时出现在斩浪亭外,看着外门弟子们盘膝坐在石台上灌输灵力,他就站在亭边,手里着赵长老给的黑色玉牌,确认牌面始终亮着柔和的绿光。
待外门弟子们灌完灵力,各自散去修炼或歇息时,李真便提着寒雷嗜血棍往岛边的礁石区赶,一钓就是六个时辰,首到夕阳西下才返回石屋。
剩下的时间,他便盘膝坐在玉石床上,运转灵修功法,将一罐罐鲫泥吞入腹中,看着丹田里的小鼎将灵力反复压缩、凝练。
至于体修的气血之力,他也没浪费。
虽然说心火这个问题还没解决,但至少有了个头绪,现在炼不出来心火,不代表以后也炼不出来。
所以每日他依然会来上一份赤昂刺,只不过之前是为了让气血躁动,而现在则是为以后做准备。
待体内气血充盈到极致,他便运转万象功的秘法,将多余的气血炼化成一枚枚鸽卵大小的血丹,存入专门的储物袋中。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按照李建设的说法,踏入熬血境后,每日消耗的气血堪称恐怖,有的时候没到饭点,就会觉得饿,体内气血亏空时,连修炼都提不起劲。
他现在虽然没点燃心火,可这些血丹存着也不会有损耗,也就炼制时会亏损一成,每天存一枚,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枚,十年下来就是三千多枚。
万一哪天真像李建设那样,做个春梦就点燃了心火,这些血丹刚好能派上用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湖心岛的晨雾起了又散,斩浪亭的灵光亮了又暗,李真钓鱼的日子也渐渐变得有些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