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游的技术瓶颈被突破,能量会以更高的效率反哺整个系统,形成新的、更高级的稳定结构。”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赵念安,换了个更通俗的说法。
“就好比修水坝。
蓄水期,下游的农田会干涸。
可一旦大坝建成,我们控制的,就不再是一条河,而是一整片流域的未来。”
“至于冲击,”
许燃推了推眼镜,“任何变革都有成本。我的任务,是计算出那个最优的泄洪流量,让收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
而不是去讨论,该不该修坝。”
赵念安握着钢笔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准备了十几个关于“产业政策扶持”、“国际贸易摩擦”、“就业市场波动”的尖锐问题,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对方根本没跟他聊经济学。
对方首接把整个经济模型,当成了一个物理系统,从第一性原理的层面,把所有问题给……降维解决了。
赵念安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重新拿起笔,在他写满了问题的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划掉了所有内容,然后在空白处,重重写下了一行字:
【具备穿透现象、首抵本质的系统性思维能力。格局宏大,视野超越传统经济学框架。】
……
下午三点,还是那间会客室。
这次的对手,换成了一位眼神锐利如鹰,太阳穴微微鼓起的中年男人。
“钱立帆,外交部政策研究室。”他自我介绍,言简意赅。
“许燃同志,我想知道,在你的构想里,‘昆仑标准’这件武器,在地缘政治层面,该如何使用?
具体点,如何用它,来撕开那道封锁我们几十年的岛链?”
这个问题,杀气腾腾。
许燃的回答,依旧冷静。
“钱主任,您听说过‘网络协议’吗?”
“网络?”钱立帆皱眉。
“对。FAA和EASA主导的旧标准,就像一个封闭的、老旧的局域网。
我们C909想连进去,就得遵守它的规矩,接受它的审查,像个求着要Wi-Fi密码的客人。”
“而‘昆仑标准’,是一个全新的,架构更先进,安全性更高的开源网络协议。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攻击那个旧局域网。”
许燃伸出一根手指。
“我们要做的是,把我们这个新网络铺设好,然后告诉全世界——谁想获得更安全的飞行体验,谁想在未来的航空市场里分一杯羹,都可以免费连接我们的网络。”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我们甚至不用主动去拉拢谁。只需要把旧网络里,那个最核心、流量最大的节点——比如空客,拉到我们的网络里来就行了。”
“一个核心节点的叛逃,会引发整个旧网络的‘级联失效’。
那些依附于它的上下游企业,那些使用它飞机的航空公司,为了不被时代淘汰,只能被迫更换协议,接入我们的网络。
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