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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秦家书房初见猛虎（第2页）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老者。

他身形清癯，面容枯槁，头发花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将就木的邻家老人。

可当陆哲的目光与他对上的刹那，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老者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从陆哲踏入书房的第一秒起，他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便如同两柄无形的、最锋利的鹰爪，死死地抓住了陆哲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血肉之躯中，硬生生地撕扯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看清每一寸的纹理。

那不是审视。

那是猛虎在打量着一头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的猎物，用它那经历了无数次血腥搏杀的本能，评估着这头猎物，是该一口吞下，还是该小心周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整个书房，落针可闻。

空气变得黏稠而沉重，仿佛变成了深海之下的水压，从西面八方，无情地挤压而来。

秦晚烟站在门口，俏脸煞白，额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炸开。

她想要开口，想要叫一声“爷爷”，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可老者只是眼皮微抬，一道冷电般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便让她将所有的话，都死死地咽了回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这股如山如狱的恐怖威压之下，唯一还能保持平静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剑一。

他依旧站在陆哲身后，面无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只有主上。只要主上没有下令，哪怕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动一下。

另一个，就是陆哲。

他平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那股足以让化境宗师都心神失守的恐怖气场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心境，如同一片不起波澜的太古深潭。

对方的气势再强，威压再重，在他这位己经见识过真正修真世界，亲手斩杀过筑基期修士的人看来，终究只是凡俗的力量。

如同巨象，不会在意一只蝼蚁的咆哮。

陆哲甚至还有闲心，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秦家的定海神针，曾经的华夏武道界传奇，秦振南。

一个真正从血与火中杀出来的、站在这个世界凡俗武力最顶点的存在。

一个……真正的武道宗师。

这场无声的对峙，不知持续了多久。

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只有一个刹那。

终于。

那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收回了他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

他手中那两颗不断盘转的、温润的玉石核桃，也停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发号施令般的重量。

他没有问陆哲的来历，没有问他的目的，更没有理会一旁快要站不住的孙女。

他问出了第一个，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年轻人。”

“听说你身上，有上古传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