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没人的去处走,何知行发现展品其实很少,展厅里都堆叠着不少大箱子,有工人正在转移文物——
像是要把他们挪窝了一样。
空旷的柜子里只剩顶上的灯徒劳地普照,依旧打在苍白的墙壁上,可没有展品就像宣纸没有泼墨似的——
展柜己经死了,它的魂魄和意义己经被锁进了盒子离开它的身体,永不回来。
……
“这是在干什么?它们要去哪——”
何知行用手机翻译交流——他明白子肥泉虽然口语好,但不愿意说,所以时常都是自己上前。
工人抬头看了一眼。
“你们是……日苯人?”
?
“华夏人。”
“你看看这是什么展厅——你们的宝贝要回家了。”
工人挥挥手笑了笑。
……
原来如此。
北方联邦正在向华夏示好,以求助战——现在懂防长当然是过来了,但该有的样子还要做足,不能懈怠,除了在外交部和联合国费口费舌,实际行动也是要有。
大规模的文物返还就是其一,他不知道自己的祖国在这个世界有没有百年屈辱史——当然根据子肥泉的话来说还是有的——那流失在海外的文物就不会少。
两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扛着一尊青铜器放进箱子里,何知行退开让路,撞到了子肥泉怀里,两股软绵绵的触感迎上来——
“——抱歉。”
“没事。”
龙娘想起了什么,有些凄然地笑笑。
“你敢信——这尊玩意比我先回家。”
“什么意思。”
“子乍弄鸟尊——它在上世纪被贩卖到这边,比我偷渡到北美晚个几年——国内发出声明很久了,我看到过,一首在要回,现在又先我一步回去——”
女孩挠了挠脸上的龙鳞。
“世事无料——我有点嫉妒它,在展柜里安安静静睡一个长觉就能回家,来时长什么样回时还长什么样,不像我,要经历这么多。”
……
……
怎么有种破碎感……
“还好吧?——马上就能回国了,不用担心。”
“两个半月吗——如果那时还没打完,你回不回?”
何知行被这反问沉默了,他现在需要重塑自己的观念,在向前和向后,向左或向右做出两个选择,来到花盛顿后自己的乡愁更加剧——并非是无法遏制,但总是存在——
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国家会在这段时间解决问题——但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思想斗争,必须得面对它才行——子肥泉说得不错。
“你看看你,”
龙娘叹了一口气。
“一点到题又没话了,明明是你才需要心理疏导——我的价值观念早就浇铸,你不用担心,如果想安慰我多做几次就行——”
“做什么,做中餐吗。”
“——。”
?
特么的——这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