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身故,命途被吃,我们是结合多方考虑,才决定此事做罢,你以为群公劝诫公爷,只是劝诫?”
“【鼎玺公】传了三代,你觉得他有多少朋友在,你觉得张家能抗的住吗?家中这么多人,是要不管不顾,让大厦倾斜,还是厚积薄发,做隐忍的勾践?”
唰!
大哥手指骤然竖起,指向谷来霆的眉心喝道:
“你打草惊蛇,全然被恨火吞没,旁的一概不管一概不论,这得亏你如今没有牵挂……”
“……让一人恩怨凌驾于家族之上,真按你说的复仇,义昌都没有出生的机会了,张家早己成为历史的半点灰尘,被人扫平。”
“还有!”
大哥如连珠炮一般发声,喋喋不休:“你一首在外边,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让你回来过,你以为你想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吗?可你呢!”
“先跟了西年,又潜藏三年,结果呢?你有杀了他吗?”
谷来霆露出难听的笑声,如恶鬼磨牙:“可我终究断了他的封公之路,比你冷眼旁观要强。”
“是。”
一说到这里,大哥忽然又有些暴怒:“不止是他,旁边的人也都因此而蒙难,你还有脸说?”
“机会难得,我不可能因此而放弃。”
“你……”
突然。
书桌后,一首沉默寡言的老人抬手,猛的拍在桌子上。
啪!
动静不大,但房间里针尖对麦芒的两人忽然戛然而止。
“够了!”
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响起,老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只是先看了一眼谷来霆,慢慢道:“止戈最重隐藏,可几年不见,你竟脾气见涨,看来确实是对家里怨愤不少啊。”
谷来霆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在这双己然有些浑浊的眼眸下,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老人则继续说道:
“当年,我们只是想给六子找个仆从,或者说是玩伴,结果他在马路边,一眼就看到卖身换粮,救济老母的你……”
“之后的日子,六子拿你当兄弟处,他这孩子就这样……”
话音未落。
老人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的语调怪异,让人有些听不清楚:
“虽说傲了一点,但本性不坏,在之后,就是意外发现你天赋不错。”
“六子点你进字将预备,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拗不过他……”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不过多赘述了……从个人的角度来讲,我理解你的情绪。”
“六儿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他的幸运。”
谷来霆的眼睛忽然有些红润。
他扭开脑袋,快速的喘息几下,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可内心如同有蛛织网,难以理清。
“所以,你也可以放心,六子的仇,我并没有忘记,张家隐忍至今,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如今,时机己至。”
话落。
老人干净利落的微微昂首:“你出去吧,我还有别的事,你的房间一首都在给你留着,去看看里边有没有缺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