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皇帝宴邀群臣,却遭恶诡袭击,最终只余四人存活。
宫中封锁,殷鹤鸣奉帝令杀尽前来参宴的重臣家眷。
自此,一场腥风血雨这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而这一切早在谢昭愿醒来时就已成为了过去式,望着眼前镂空雕刻的床顶,她转过头去眼神有些迷茫,自己这是回了谢家?
谢昭愿还记得之前在皇宫中,她是喝了那碗水才导致了体内的灵力暴走,是晕倒了之后被人带回来了吗。
头似乎还有些晕,四肢上的无力导致她连起身都很缓慢,多日未开口的嗓子有些沙哑,却还是惊动了一直守在边上的人。
“尹岁澜,水。”
见谢昭愿清醒,尹岁澜立马就倒了杯热水殷勤的递了过去。
“姐姐你身体感觉还好吗,饿不饿,厨房煮了粥,还是温的,姐姐要是想吃我立马就去端来。”
怕谢昭愿还觉得头疼,尹岁澜并没有一上来就说很多话,只是安静的将头趴在床边,而他看向谢昭愿的眼神依旧是温柔眷恋的,就像之前那般,丝毫没有改变。
待喝完一整杯水后,谢昭愿这才感觉嗓子的不适减轻了些,看向将头依偎在她身旁的尹岁澜,她没有先回应先前对方的问题,反而是将手轻轻搭上了对方的额头。
“你的头怎么了,怎么这里被划伤了一块,是我晕倒后出了什么事吗?”
听见谢昭愿提起,尹岁澜这才后知后觉的摸上了那块细小的疤痕,想来应该是当时怨气入体,他难以抑制倒在地上前被桌案上的金碟划伤了额头,后来又因为急着回谢家这才没注意到。
“没事的姐姐,这是我不小心划到的,估计过几天就愈合了,姐姐现在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见尹岁澜都这么说了,谢昭愿也收回了窥探的目光没再多问,放松的将身体向后靠去,她问道:“我晕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的带我回谢家,怕是京都出事了吧?”
闻言尹岁澜丝毫不意外,要是以谢昭愿的敏锐感都想不到这一层的话,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拿出提前编好的话术,他回道:“是大殿内被恶诡袭击了,就在姐姐你晕倒之后,因为事发突然,等殷鹤鸣再出手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除了陛下,昭王,殷鹤鸣还有姐姐外,其余人都死在了恶诡的手上。”
“不过事后陛下已经查清缘由了,这次是因为大臣当中有人帮助了恶诡,这才使得它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宫中,就连姐姐喝的水也是被那人做了手脚,这才导致了怨气入体。”
“陛下受了伤后震怒,已经将前来参宴大臣的家眷全部处决了,谢无悔担心京都不安全,这才让我们带着姐姐连夜赶回了谢家。”
听到这儿谢昭愿倒有了一丝的意外,她还以为是当时那些御诡师用的灵火出了问题,只是当时的她浑身太过于疼痛所以没来得对尹岁澜说出这些猜想而已,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勾结了恶诡做了手脚吗,方向考虑错了吗?
难道动手的人是萧望之?
毕竟她和萧望之非亲非故的,谢昭愿可不愿意相信对方有那么好心,那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送到她的嘴里。
看当时对方那个一定要看着她喝下那碗水的架势,谢昭愿越想就越觉得有古怪,难道是正是因为动手的人是昭王,所以陛下才有此一举?
为了给谢家以及世人一个交代,所以残忍的杀害了知情的所有人,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唯一的儿子,皇室子嗣凋零,若是这么想的话倒也说得通,但是有些太过于顺理成章了,反而引人怀疑。
不过她有一点还是不太明白,她体内的怨气是怎么被祛除的?
还有黄玉生,她本来是想着等宴席结束后亲自去找对方的,但如今等她醒来却早已离京,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被安排好的计划,至于那个要害她的人,她到现在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皇帝将所有人都屠杀殆尽了,这就意味着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是想隐瞒些什么呢。
谢昭愿想着这一切,却下意识的丝毫没有怀疑尹岁澜话中的真假,也许早在她的心中,尹岁澜便已经是特殊的存在了,只是她对此一点都没有察觉而已。
也许他们之间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而已,时间久了,便是最好的证据。
看向正将自己手捂在他手心里的人,谢昭愿的思绪一下就被拉了回来,她怎么觉得尹岁澜好像变得粘人了好多,宴席之中肯定发生了别的事,他不愿意和自己说吗?
就在谢昭愿思绪飘飞之际,她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直接一个弹射起飞又坐了起来,语气也有些生硬。
“尹岁澜,距我参宴会已经过去多久了,南清河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