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学过暗器?”楚祁问。
“未曾。”金泽清摇头答道。
“听你的声音,大约有十六七了吧?”楚祁又问道。
“是。”金泽清笑道,“今年过完生辰便满十七了。”
“你年岁已长,无法与自幼习练之人相较,只能专精一道,勤学苦练数年,或许能有所成。”楚祁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思来想去,飞刀最为合适不过。”
金泽清喜出望外,说道:“无论大哥哥教什么,泽清都愿全力以赴。”
“习武之人,首要学的,不是伤人,而是护己。”楚祁抬手从托盘上摸出一个沙袋,继续道,“因此,每日上午先练体格与身法,下午再习飞刀。”
金泽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他手中轻掂的沙袋上,试探着问道:“那不知今日上午,我应当如何练习?”
◇
草木皆兵
楚祁缓缓道:“先让我看看你的身法如何。在这院中,你尽管全力躲避,莫要被沙袋击中。”
“大哥哥此言未免太托大了。”金泽清的目光扫过他眼上的绸缎,笑道,“我虽武艺不佳,身法在众兄弟中也算佼佼。虽说未必能全然躲避,但想来多数避开,当是不在话下。”
闻言,楚祁的嘴角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柔声道:“如此甚好,那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金泽清脚尖一点,向后飞掠,却不料楚祁手腕一翻,沙袋后发先至,正中他的前胸,发出一声轻响,落在地上。
萧承烨听见这一声,惊诧地回头。
金泽清瞳孔一缩,连忙变换方向,往侧面疾跑。楚祁已然摸起下一个沙袋,预判了他的路径,击中了他的右臂。
金泽清衣袂翻飞间,楚祁手中沙袋源源不断地掷出,例无虚发。萧承烨转过身来,目光紧紧追随着金泽清的身影和如影随形的沙袋,心中渐渐掀起惊涛骇浪。
少年的脚步逐渐凌乱,呼吸也愈发急促。到最后,一盘沙袋竟无一落空,错落在院中各处。
金泽清气喘吁吁地停下,双手撑着膝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楚祁,眸中尽是浓浓的敬慕之情。
萧承烨下意识地倾身侧头,细细打量楚祁眼前的纯白锦缎,见遮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也无,于是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还需苦练。”楚祁淡然开口,“每日晨跑一个时辰后,再来院中如方才这般躲避练习,每被击中一次,便深蹲十下。随后举石锁百次,扎马步半个时辰,上午的练习即可结束。”
他每说一句,金泽清的脸色便白上一分,颤颤巍巍地问道:“大哥哥,一定要如此这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