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青年眼含愧疚,仿佛自己身上的伤出自他手似的,太宰治又看向他怀里比自己还要糟糕的家伙,与那双充斥敌意的猩红眼睛对视。
“我要他受的伤害比我多。”太宰治说。
“……忘记加一个前提了,除去小隐,其他的任何补偿都可以。”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
一只手将这个糟糕家伙的眼睛完全遮住,半强硬地将他的头转过去,很明显,金发青年拥有稍微正常的思想,但也更不可能让挚友受太多委屈。
“最讨厌这种家长了……”
他不高不低地呢喃一声,“那就给我三千万吧,我受伤的心灵需要很多很多的抚慰哦。”
“黑手党的干部应该都很有钱吧?”
这句话也没有将西园寺鸣月脸上的温和打破,他只是很明显地呆了一秒钟,随后释然地叹口气。
“果然啊,这样无节制地使用能力,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轻松地感叹完这一句之后,青年便揭过了这一个话题。
“小朋友,我身上没有带钱包,你愿意先到我的家里来吗?顺便帮你处理一下伤势。”
“听起来好像拐卖人的话术哦,金头发的大叔。”
“大叔……”
被识破黑手党身份,被讹三千万都能够面不改色的青年笑容逐渐勉强起来,“我今年才二十二啊,小朋友。”
“那不也还是大叔吗?”
太宰治随手拔了一大堆浅橘色的花,像是初见田野的顽童不在乎完不完整,只管自己是否得到了,握住了。
“比我大了整整十二岁呢。”
“可是三十多岁才应该被称为叔叔吧,我还很年轻,所以要用年轻一点的称呼才对。”
青年成熟的外表泄出几分不善伪装的少年气,他拥有一副来自北欧的面孔,但要真对比起来,这张脸在北欧或许能够称得上是未成年。
“比如和其余人一样叫我先生,或者直接称呼名字也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不用大叔这个称呼,这样会显得我已经很老了。”
“变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宰治将纤细的花杆全部扭在一起,根茎断裂流出的汁水沾湿绷带与袖口,是与花瓣相同的颜色。
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摇摇晃晃地走在西园寺鸣月的旁边,“可是大叔,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西园寺鸣月,我的名字。”
“好哦,西园寺大叔。”
“^_^”
这是世界点名要重点关照的角色。
要·忍·耐。
带着一张马上就要碎掉的笑容,西园寺鸣月推开被藏得极隐蔽的大门。
因为是在擂钵街,他没有将这栋房子的外观建得太显眼,内里的装修也并不奢华,简洁得一目了然。
只有一楼大厅最宽阔的墙面,那里有着一扇完全用荧光石与各色宝石制作而成的巨大彩窗。
漆黑的夜色笼罩下,它散发的莹白光芒穿过宝石,在室内投落下肉眼可见的绚彩缤纷的微光,照亮了一小片地带。
“我的房间在三楼。”
西园寺鸣月说着,低头发现太宰治的表情有些不对,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被彩窗旁一个又一个的人头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