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他们无能。
机会给他们了,他们自己把握不住,又能怪谁呢?
只是,审配是所有人里最不甘心的。
他强烈反对过顾及所谓的名誉,而不施加重刑来审讯罪犯的行为。
你跟反贼讲什么仁义?
这是审理案件,而非请客吃饭!
但王允、张昭两人却不理会他,刘虞又不管事,张紘只负责清查帐目,审配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功劳从手中溜走。
郭图也不愿意搭理审配,他现在亦是一肚子火,而且比审配更想发泄出来。
“伯寧。”郭图目光扫过阴暗潮湿的牢房甬道,道,“將嘴最硬、最能扛事的几位,给某家好生请出来。”
满宠应诺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立即带人下去提人。
不多时,六名替家主扛事的家老便被满宠差人反剪著双手,粗暴地押解了出来。
郭图虽不知王允、张昭给予了囚犯何等待遇,竟然还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甚至是镇定自若,显然此前並未受到真正的严苛对待。
接到属官飞报的消息匆匆赶来王允、张昭、张紘等人,几乎是前后脚赶到,面色铁青地坐在一旁,或慍怒、或忧虑、或无奈地瞪大了眼睛瞧著如同煞神降临般的郭图。
余下的官吏也在交头接耳,猜测著郭图的手段。
不乏有人猜测郭图会直接上炮烙等酷刑,也有人猜测是刖刑和断椎。
郭图听著身后的议论纷纷,却也懒得搭理,只是令满宠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蒸饼,目光瞟向那六名囚犯,向一名狱吏问询道:“他们可曾用午食?”
狱吏露出一抹瞭然的笑,旋即躬身回道:“稟正监,还不曾。”
“嗯,正好某也不曾用午食。”郭图眼眸微眯,从那一盆蒸饼中拾起一块,凑到鼻端嗅了嗅,咬了一口,而后看向六名囚犯,道,“瞧著做什么,某也不是什么恶徒,一起用些再提案件的事。”
六名囚犯面面相覷,不知郭图意欲何为,但腹中確实飢饿。
他们也清楚,在审出有价值的內容前,眼前的这些官员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死的,倒也不担心蒸饼里有毒。
哪怕这蒸饼里没有任何馅料,但好歹是比起这半月来带麩糠的麦饭要香得多。
有人试探性地拿起一块蒸饼,小口地吃了起来,见郭图只是对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自己也在慢条斯理地咀嚼著蒸饼,而后才大口大口地啃食起来。
其余五人见状,也纷纷爭先恐后地伸手从盆里拿起蒸饼塞入口中,一时间只听见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一旁的狱吏颇为“体贴”地为他们各端上一碗清水,六名囚犯的胃口倒也不小,六个人一口气吃了二十来张蒸饼,这才打著饱嗝,揉了揉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是,郭图对此却极其不满地皱紧了眉头,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刺骨的寒意,道:“怎么不吃了?某家好意为尔等准备的蒸饼,尔等却不给某家面子?”
见郭图动怒,陈郡商氏的家老挣扎著爬起来,旋即又匍匐在地,解释道:“多谢上官美意,並非我等不领情,实在是腹中饱胀,还望上官见谅。”
“不。”郭图蹲下身子,与那名匍匐在地的陈郡商氏家老平视著,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眼中凶光大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某家觉得你们没有吃饱。”
“来人!”
郭图倏地站直身体,指著那盆还剩大半的蒸饼,语气森然。
“餵他们吃饼——!”
——
注1:脂习字元升,京兆人也。
中平中仕郡,公府辟,举高第,除太医令。天子西迁及东诣许昌,习常隨从。与少府孔融亲善。太祖为司空,威德日盛,而融故以旧意,书疏倨傲。习常责融,欲令改节,融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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