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莹深深一嗅,眼睛顿时亮了:“这卤香够正!”
却把纸包塞回背篓,压低声道:“另一份是给陈科长的吧?”
“陈科长?”林富贵一愣,随即恍然,说道:
“上回你不在,是位叫陈水香的阿姨帮您收的东西。
还买了我两条咸鱼,特意嘱咐我再给你捎东西的时候给他带一份。”
“那就是我们科长。“施莹左右张望,声音压得更低,道:
“我跟同事都说咱是老街坊。”
林富贵会意地眨眨眼:“明白,明白。”
“这回是刚回来,还是要出门?”施莹自然地岔开话题,手指无意识地着报纸边缘渗出的油渍。
林富贵故作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支吾道:
“姨,这次还得麻烦您帮我弄张去福州的卧铺票。”
施莹闻言眉头微蹙,露出为难的神色:
“今儿个不巧,售票处留的几张票都让人提走了。”
林富贵心头一沉,正想说明天的票也行,却见施莹突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
“你们有几个人?”
“就我一个。”
“那就好办了!”施莹饥笑着解释道:
“陈科长爱人正好是今晚去省城那趟车的列车长,你找她连票钱都能省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地上的竹篓。
“这个点儿,她还在单位吗?”林富贵试探着问。
毕竟领导们作息自由,眼下己过了下班时间。
“我家跟她家就住上下楼,不远。
你稍等,我去请个假。”
施莹说完,风风火火地折回办公室。
林富贵一支烟还没抽完,施莹就急匆匆地出来了。
两人穿过车站广场,拐进几百米外的家属区。
一排排青砖灰瓦的平房,其间错落着低矮的简易棚屋,几乎都竖着烟囱,显然是各家自建的厨房。
可惜,现在到了饭店居然一个冒烟的都没有,吃饭全要去单位食堂,或者社办食堂吃‘大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