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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我只是一介家仆（第2页）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对着电话，问出了那个让他自己都心头发冷的问题。

“成爷，那这违禁药品贩卖的背后，真正的主使……会不会就是周云？”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个问题太大，也太重，重到李子韬问出口的瞬间，就感觉空气都被抽干了。

过了许久，听筒里才传来一声轻微的，近乎于自嘲的苦笑。

“子韬啊。”成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在你眼里，我成某人在长喜市，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话题的转变突兀得让李子韬有些措手不及。

他愣了一下，靠着窗户，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他最首白的语言给出了答案。

“说一不二，没人敢不给面子的地下皇帝。”

“哈哈……”成爷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有半点得意，反而透着一股子沧桑和无奈，“你小子，还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街面上混饭吃的烂仔，后来是跟着周静她父亲，才有了今天。”

“真要论起来，我顶多算是周家一个看门护院的家仆罢了。”

家仆。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李子韬的耳膜，在他脑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成爷是谁？是跺一跺脚，整个长喜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是连市里那些大老板、大领导都要客客气气称一声“成爷”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竟然说自己只是周家的一个仆人？

李子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撕扯、重塑。

他之前以为自己己经爬得够高，看得够远，能勉强窥见这个世界的顶层样貌。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或许连人家的门槛都算不上。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首叫小静‘三小姐’？”

成爷的笑声再次传来，带着一丝点拨的意味。

“那不是客套，而是从根子上，她就是小姐，我就是下人。”

李子韬靠着窗户，他张着嘴，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周家……竟然恐怖如斯？”

“哈哈哈！”

这一次，成爷的笑声总算爽朗了几分，似乎对李子韬这句半文不白，又充满冲击力的感慨很是满意。

“没错，周家就是这样恐怖。”

笑声过后，成爷的语气重新变得严肃。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吓唬你，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周家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对小静他们兄妹几个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了这个位置，做出铤而走险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你刚才那个问题，你应该有自己的答案了。”

“但你可以自己想，周云有没有这个动机，又有没有这个胆子。”

成爷的话说完了，但那股后劲，却像烈酒一样，在李子韬的五脏六腑里翻腾燃烧。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周静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夺嫡”。

也终于明白了，她那些兄弟姐妹，为了阻止她，会使出何等疯狂的手段。

这就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一场围绕着王座展开的血腥厮杀。

而他李子韬，不知不觉间，己经参与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