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肖常玉反应过来,那人己经一个熊抱,结结实实地把他搂在了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勒断。
肖常玉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状况。
“你小子行啊,混出头了!”那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调侃,就在他耳边响起,“都学会给钱梓豪当狗了?”
这声音……
肖常玉猛地推开他,定睛一看,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半天才难以置信地挤出一个称呼:
“……韬子?”
来人正是李子韬。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错愕、比记忆中成熟也沧桑了不少的发小,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学到高中,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打架永远都是后背靠着后背,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抄板砖还是踹人膝盖。
可高二那年,肖常玉的父亲在东向县惹了摆不平的大麻烦,一夜之间,他们全家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讯。
李子韬上辈子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找他,几乎问遍了所有可能认识的同学朋友,却始终无法找到肖常玉,这也成了他心里的一大遗憾。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在这种啼笑皆非的场景下重逢了。
自己费尽心机布了个局,等着钱梓豪上钩,结果钓上来的“鱼”,竟然是自己找了半辈子的兄弟。
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子韬看着肖常玉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终于没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上去就给了他胸口一拳。
“可以啊老肖,出息了,带着人来砸我的公司,是不是还想打断我的腿?”
肖常玉被这一拳打得胸口发闷,人却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那双眼睛里狂喜、迷茫、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全都化作了难以置信。
“你……你的公司?”
他猛地反应过来,钱梓豪口中那个不知死活、要把腿打断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自己失联多年的兄弟。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肖常玉一把抓住李子韬的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他妈疯了!你怎么惹上钱梓豪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恐慌,那张刚才还桀骜不驯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对兄弟安危的担忧。
李子韬苦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这事说来话长。”
他转头看向旁边一首没出声的王晨,态度诚恳:
“王哥,他是我发小,您看,能让我们单独聊几句吗?”
王晨从这场意外的重逢里,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点了点头,指了指走廊尽头一间没开灯的空办公室。
“去那儿吧,我就在外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那间昏暗的屋子,门刚被关上,肖常玉就急切的开口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李子韬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将这半年多来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用最简练的语言,一件一件地讲了出来。
从自己如何从东向县发展到长喜市,再到和周云、钱梓豪的恩怨纠葛,以及这次来三阳市的目的,全都告诉了肖常玉。
肖常玉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