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显然也处于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但职业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扭头朝楼梯口看来。
当他朦胧的视线捕捉到两个浑身染血、手持武器、完全陌生的身影陡然出现在楼梯口时,他脸上的睡意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取代。
嘴巴暴张,眼看就要发出刺耳的警报。。。。。。
迫在眉睫!
樊仁刚刚踏上平台,身体尚未完全站稳,枪口也来不及抬起瞄准。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后的陈国涛展现出了令人胆寒的击杀技能。
他甚至没有试图拔枪,毕竟那太慢了。
只见陈国涛眼中厉芒爆射,左臂如同甩鞭般猛地向前挥出。
一道乌光撕裂昏暗的光线,发出短促的尖啸。
那是刚刚他从三楼某个守卫尸体上顺手拔下、一首插在后腰皮带上的另一柄军用匕首!
飞刀。
匕首化作一道夺命的流星,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守卫的惊呼甚至只来得及冲出喉咙一半,就被硬生生切断。
匕首的尖端狠狠贯入了他大张的嘴巴里,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整个头颅向后猛仰,“铛!”一声闷响,后脑勺重重撞在背后的墙壁上。
匕首的刃锋穿透了软腭,深深钉入了颅腔深处。
守卫凸出的双眼死死盯着天花板,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在肮脏的地板上留下一条暗红色的拖痕。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从发现到击杀,不过是瞬息之间。
走廊里只剩下微弱的鼾声和匕首刀柄仍在微微颤动的嗡鸣。
樊仁甚至能感觉到那匕首擦着自己脸颊飞过时带起的微弱气流。
他朝陈国涛投去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里面包含了惊叹和绝对的信任。
两人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持枪,枪口指向走廊两侧,迅速确认了西楼没有其他守卫。
这里空间狭小,一览无余,除了尽头那扇虚掩的门和门里传出的鼾声。
两人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无声地移动到厚实的木门前。
陈国涛侧耳倾听片刻,对樊仁点了点头。
鼾声很响,似乎还不止一人,而且毫无警觉。
樊仁深吸一口气,稍微沉思了一下,对陈国涛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伸手指了一下头顶的天花板。
陈国涛点头,转身轻轻地离开了西楼,朝着楼顶走了上去。
他去干掉顶楼天台上的机枪手。
樊仁轻轻地扭开门锁,然后用很轻的动作推开了房门。
门内的景象让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一个相对宽敞的房间,装修比楼下好得多,铺着廉价但完整的地毯。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精、烟草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男一女,赤身,睡得正沉,刚才开门发出的轻响,应该是没有将这两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男的体型,满脸横肉,胸口一片浓密的黑毛,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颇为扎眼。
女的则年轻得多,浓妆艳抹,一头染成金黄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
樊仁靠近他们的床头,拔出身上的匕首,慢慢地将锋刃抵在了肥胖男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