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龙涛把郑嵘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颤抖的后背。少年的哭声像细密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多单薄,肩胛骨硌得他掌心发慌——这是他从小护着的弟弟,那个连踩死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的小家伙,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
“哥……我真的……真的不想读了……”郑嵘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浸透了侯龙涛的衬衫,“他们每天堵我,抢我的饭卡,还把我的课本扔到厕所里……”
侯龙涛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的怒火像岩浆一样翻涌。他按住郑嵘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告诉哥,谁是刑强?谁是荣波?”
郑嵘怯怯地抬起眼,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他们……他们是体育系的……有好多人跟着他们……”
“再多又怎么样?”侯龙涛的声音冷得像冰,“今天哥就让他们知道,欺负我侯龙涛的弟弟,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掏出手机,拨通雷啸的号码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我弟弟在浙电大被人欺负了。”他刻意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暴戾,“你派个人过来,最好是能镇住场面的。如果他少了根头发,我们之前的交易,全他妈作废。”
雷啸在那头吓了一跳,连忙道:“别冲动!林培玉还在杭州处理后续事宜,我让她马上过去!她的权限足够,你等她到了再说!”
“等她到了,我弟弟的骨头都凉了。”侯龙涛冷笑一声,挂了电话。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小瓶药膏,拧开盖子,一股清凉的草药味弥漫开来,“忍着点。”
药膏擦在郑嵘肿起的脸颊上,少年疼得嘶嘶抽气,却死死咬着牙没再哭。侯龙涛的动作放得极轻,指尖拂过他裂开的嘴角时,心里的怒火又窜高了几分。
“走。”他一把拉起郑嵘,“带我去找他们。”
*浙电大的礼堂里热闹得很。舞台上,穿着亮片舞裙的女生们正在排练集体舞,音乐声震得地板都在发颤。后台的走廊里,几个男生正趴在窗边,目光黏在领生的腰肢上,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妞的腰真细,估计一折就断。”荣波叼着烟,眼神黏在舞台上,嘴角挂着淫笑。
刑强靠着墙,手里把玩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和一个女生的合照——正是郑嵘暗恋的苏雅。“等校庆演出完,老子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厉害。”他嗤笑一声,“郑嵘那小子还敢劝她?真是找死。”
话音未落,他的头发突然被一股巨力拽住,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谁他妈……”他的骂声还没出口,脑袋就被狠狠掼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啊!”荣波几人惊呼着后退,只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正揪着刑强的头发,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那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刑强的脸颊瞬间红透,嘴角渗出了血。
“你他妈是谁?!”刑强晕头转向地嘶吼,却被对方又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那巴掌力道极大,他感觉牙齿都在发颤。
侯龙涛根本不跟他废话,拽着他的头发左右开弓,耳光声在走廊里回荡,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不过半分钟,刑强的脸就肿成了猪头,鼻血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锃亮的皮鞋上。
“强哥!”荣波几人反应过来,抄起墙角的拖把就冲上来。
侯龙涛侧身避开拖把,抬脚踹在最前面那人的肚子上。那男生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捂着肚子首哼哼。剩下的人吓得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侯龙涛一把揪住荣波的衣领,将他甩在地上。
“欺负我弟弟的时候,挺威风啊。”侯龙涛的脚踩在刑强的胸口上,力道不大,却让他喘不过气。他低头看着满地哀嚎的男生,眼神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割人,“就这点能耐,也敢在学校里称王称霸?”
荣波趴在地上,嘴角磕破了,含糊不清地求饶:“大哥……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错了?”侯龙涛冷笑一声,蹲下身,一把捏住刑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我弟弟的脸,你打算怎么赔?”
刑强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恐惧地摇头:“我……我赔钱……我给你钱……”
“钱?”侯龙涛的目光扫过他手机屏幕上的合照,眼神更冷了,“你抢他饭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钱?你撕他课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赔钱?”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舞蹈服的女人快步走过来,外面套着件米色针织开衫,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踝上踩着双芭蕾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