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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零章 前哨站（第1页）

连续行军多日后，扎尔远征军抵达了前哨站。

这是一片怪石嶙峋之地，连绵的风化石柱拱卫着一块巨岩，构成了这个战略要地——白银之路、象牙之路以及香料之路在此处交汇，无数来自震旦或印地诸国的商队来来往往，发达的贸易自然而然地带来了财富、繁荣以及混乱，顺便也引来了觊觎这一切的存在。

一个名为“凿眼”的食人魔部落盘踞此处，他们或许是受到了格雷苏·大金牙的启发，有样学样地设卡收取过境税，从中赚取了海量的财富；同时凿眼部落还提供那些想要出门长长见识的年轻战士，为过路的商队充当保镖和雇佣兵。

理所当然的，这种富得流油的地方必然会吸引来数不清的贪婪鬣狗，而凿眼部落能够长期把持前哨站的控制权，充分说明了他们的强悍实力以及捍卫自身利益的决心。当震旦军队和他们的绿皮“盟友”接近前哨站时，凿眼部落的暴君选择把大军阀派去劝降的地精使者整个吞下肚，然后用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动员起部落中的所有战士。

“勇气可嘉，”安霁月望着远处的食人魔军队说道，“然而毫无意义。”

下一刻，在凡人们头顶，煦风号的六座三联装重型相位光矛同时以扩散模式开火，密集如暴雨的能量霰弹从食人魔们的正上方倾泻而下，将这些哪怕身处黑暗之地也能吃得肚皮溜圆的食人魔，轰击成一坨坨骨肉难辩的焦黑烂肉。

由于配备了更强劲的能量源和更好且更耗能的循环冷却系统，煦风号的光矛火力实际上相当于三艘无畏舰，虽然圣典之主们现在才刚开始上手巡洋舰，尚未有无畏舰入役。当煦风号的光矛以扩散模式开火时，一轮齐射就能覆盖两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区域，在这个范围内哪怕是老鼠大小的目标都会挨上至少一发能量霰弹。

凿眼部落的暴君和他的铁胃卫队，没有任何痛苦、同时也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地消失在了空堡的火力倾泻中，只有满地的铁渣和碳化的生物组织能够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对于安霁月来说，她大可让空堡再多来几轮齐射，直到再也没有任何不自量力的蠢货胆敢挡在她的面前……不过在看了看被单独布置在大军左侧的绿皮们之后，节度使并未这么做。

对暴力的追求是铭刻在绿皮基因中的天性，是真正写进dna里的东西。如果不给这些杀人蘑菇找点乐子的话，天知道它们能够给自己惹出多少麻烦来——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空堡只进行了一轮齐射就停了下来，也没动用在改装时新安装上去的实弹武器。随后，在法术的作用下，安霁月的声音在每一个绿皮的耳旁响起：“进攻！”

大部分绿皮并不会震旦语，既听不懂更不会说，然而它们仅凭本能就理解了这道命令的意思。黑兽人战将噶爪骑着它心爱的野猪一马当先，与在场的所有兽人一起喊出了这个种族天生就会的战吼：

“waaagh！！”

上千名身披重甲的黑兽人骑着皮糙肉厚的野猪（注1），挺着长矛冲向尚未回过神来的食人魔。在它们两翼是张弓搭箭的地精狼骑兵，后方紧跟着上万乱糟糕的绿皮步兵。你林咏林你咏空你林在在没呢。。。。。。

大多数种族的重骑兵在对付食人魔时效果都不太理想，主要是成年食人魔的体重能达到一千磅左右，也就是大约450公斤，而人类和精灵的具装甲骑连人带坐骑再带铠甲和马铠，通常也就比食人魔重上一两百公斤样子。吨位上没什么优势，冲击效果自然大打折扣，好在绿皮们用恰当的装备和战术，以及这个种族惯有的数量优势弥补了这一点。

体型远比圣典之主们“老家”那边的同一种生物大得多，肩高1米6起步的野猪们驮着比大只佬更大更绿的黑兽人骑手，以寻常绿皮绝对不可能做到的纪律排出了墙式冲锋队形，以失控的渣土车般的气势撞向食人魔的队列。

和只会使用蛮力的同类相比，混沌矮人创造的黑兽人懂得什么叫团队配合。它们所装备的来自两镇武库的骑兵矛统一都是4。35米长，比绿皮惯用的任何一款长矛都要长得多。双方接触的那一刻，五、六支长矛同时从多个角度刺向同一个目标。在冲锋动能的加持下，半斤重的冷锻钢枪头刺穿胃盾咬入食人魔那的肚腩，野猪趁机刨着蹄子，四足发力将面前的肥壮身躯顶翻、践踏。那些没有在第一轮攻击中被集火的食人魔趁机挥动棍棒，在黑兽人来得及拔出备用武器之前将其砸下坐骑。

一击得手的黑兽人骑兵并未与食人魔纠缠，它们丢开松开因为捅得太深而拔不出来的矛杆，连吼带踹地强迫胯下的野猪掉头跑开，强行与敌人脱离了接触。随后，第二队黑兽人野猪骑兵挺着长矛冲过来，将第一队人做过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而之前撤下来的黑兽人跑到大部队后方，从表情殷勤而谄媚的地精仆从手中接过新的长矛。

遍数所有绿皮亚种，唯有黑兽人具备足够的纪律性，能够执行这样的战术。它们将所有骑野猪的黑兽人分成三个部分，循环往复地发起冲锋，直到最后一个食人魔带着十几根插满肚皮的骑兵矛仰天翻倒，而此时就连最勇敢的孬不拉也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大小绿皮们欢呼着庆祝属于它们的胜利。在震旦人的冷眼旁观下，这些大呼小叫的绿皮冲进前哨站，开始履行战胜者的特权。这座商道枢纽很快就燃起了大火，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安霁月并未阻止绿皮洗劫前哨站，前天她就派人拿着元伯给的信物潜入前哨站，命令所有停留当地的震旦商队立刻离开，而龙神的子民无人选择违抗命令。

当绿皮们兴高采烈地杀人放火时，震旦人默默地将可重复使用的预制件组装起来，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搭建出一座设施齐全的营垒。等到第二天震旦人开始吃早饭时，狂欢了一晚上的绿皮不仅将前哨站洗劫一空，还非常自觉地把属于大军阀的那一份送了过来。望着那些沾着血的印地风格金银器皿和珠宝，安霁月总有种自己已经从一方节度沦为山贼头子的古怪感觉……

扎尔远征军在前哨站休整了两天，安霁月拍了个次级锚点，然后又在锚点上部署了城市之心，将这个位置极其关键的战略要地纳入掌控之中。至高战争圣典的第二阶段战役目标中，有一项是部署30个城市之心，安霁月思来想去，觉得要完成这一条大概只能指望黑暗之地了，毕竟其他地方一般都能找到现成的城市。

黑暗之地的自然环境虽然恶劣了亿点点，但总归要比诺斯卡半岛更宜居。

……

注1：虽然军书里没有这个兵种，不过背景里确实是有黑兽人野猪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