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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九章 敌人的进步下（第1页）

四艘星蚀级护卫舰以菱形阵型排列，风暴引擎开足马力一往无前。

沿着舰体中轴线排列的四座单装2。5公斤光矛（注1），在炮塔转动的同时将炮管抬起或压下一定角度，随后就是密集如倾盆暴雨的能量霰弹从炮口激射而出，在涌来的朽烂之潮中狠狠剜下一大块——光矛本就是多用途武器，能够用不同的攻击模式应对不同类型的敌人。

“装药4，扩散模式，一发齐射，”摩根本人所在的护卫舰上，枪炮长的声音顺着通话器传递到每一座封闭式炮塔中，“各炮位自由瞄准目标，注意友军射线轴提示……3、2、1，放！”

听到命令，在一炮手的注视下，坐在光矛尾部后方的二炮手，从弹药柜里取出四块散发着湛蓝光芒的烬石，将其逐一塞进光矛末尾的方形凹槽中，随后合上炮闩。当这一步骤完成后，一炮手立刻挪开视线，将双眼凑到观瞄镜前：“射击诸元修正，方向+3，高低-0。5！”

一直在等候命令的三炮手先是摇动方向机，伺服机构随即驱动炮塔向右转动一定角度；接着他又摇动高低机，让炮管稍稍压下来一点点。

“高低再-0。5！”双眼几乎快要贴上观瞄镜的一炮手喊道。三炮手立刻照做。当开火的指令下达时，一炮手的左脚用力踩下击发踏板。装填好的烬石刹那间失去了物质形体的约束，重新还原为最纯粹的奥术能量，沿着狭长的约束行程喷涌而出。

嗡鸣声回荡在具有防生化功能的密封炮塔中，震得三颗戴着防碰撞软盔的脑袋稍稍有些发懵。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新的命令便从通话器中传出：“装药5，扩散模式，一发自由射击。准备好了就开火。当心别打到自己人。”

上一轮射击结束后，冷却回路自动启动，油泵驱赶着矿物冷却油在管道中飞快地循环了一圈，带走激发室和约束行程中积蓄的废热。二炮手打开炮闩，接着是塞满了烬石的弹药柜。5块烬石填满了全部五个方形凹槽，瑰丽的蓝光氤氲着，随后被合上的炮闩所掩埋。

因为是自由射击，一炮手额外多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挑选目标。当他踩下击发踏板的那一刻，整个炮组都能听到集束闪电开火时的噼啪声，接着是密集到对于精灵的耳朵而言堪称折磨的嘈杂闷响：那是敌人不停地撞在力场护盾上所发出的声音。

“7点钟方向，上半球，发现敌方大型空中单位！”噪音还没消停，枪炮长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一至四号炮位，能看到它吗？……左舷的近防别分心！”

“一号炮位无发现。这些虫子实在太多了！”“二号炮位看到了……不行，射界被一群飞翼蜂挡住了。”“四号炮位也看到了，但目标不在射界内。”

“三号炮位目视确认目标。”一炮手双手把住观瞄镜两侧的握杆：“长官，它显然不是生物体，看上去更像是被腐化之后长出血肉的机械。先祖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整个王廷都想知道那是什么，”枪炮长说道，“三号炮位，装药3，集束模式，打一发试试！”

“装药3？”一炮手有些诧异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照做，中士。”枪炮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是。”一炮手对着二炮手点了点头。二炮手于是拿出三块烬石填入凹槽，三炮手摇动高低机和方向机，最后负责指挥这个炮组的一炮手踩下了击发踏板。

高度收束的淡蓝色光柱以光矛的炮口为起点，在蒸发了几只不幸撞上其射击轴线的飞翼蜂后轰击在不明目标上。致密的奎许之风强硬地贯穿了目标，入射口先是喷吐出一大团浓稠黏腻的脓液，接着是一些高度锈蚀的金属零件从里面掉出来。

一炮手一度认为这玩意马上就要坠落了，然而并没有。受限于观瞄设备本身的性能，她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从观瞄镜中看到那东西颤悠悠地试图飞走。

“装药5，”枪炮长在频道里说道，“三号炮位，再补射一发。”

三号炮位立刻照做，然而正当一炮手准备开火时，顶着炮火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却始终被力场护盾牢牢挡在外面的飞翼蜂，突然间一股脑地挤到四座光矛的炮口前，将射界遮挡得严严实实。炮口指向哪里，这些会飞的烂虫子就涌到哪里。

“……刚才那个命令撤销，”听上去枪炮长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战斗。”

……

指挥舰桥内。

“烂虫子的魔导装甲我还没看到，纳垢版的风暴爪我倒是先看到了……”摩根对着通话器抓狂地说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纳垢哪来的工业体系？！”

舰载光矛自带的观瞄设备，无论是观察范围还是观测精度都很有限，因此看得不太清楚，但常青王并无此困扰：她使用圣典之主的特权，接入一架距离目标最近的风暴爪截击机机长的视野，看到了那架纳垢飞行器逃走的全过程。

透过系统单位的双眼，摩根“看”到那玩意毫无抵抗能力地被能量射束贯穿，却并未被摧毁，反而从中弹位置长出一堆拥挤在一起的附肢和疱疹，填补了被光矛轰出来的窟窿。

磔木王廷的体量和军事思想，不允许他们建立像是震旦那样完善的机-艇-舰三级空军单位体系，于是才有了变种繁多的风暴爪。和飞行船相比，风暴爪具备一定程度的气动外形设计，但它本质上仍旧是小号的飞行船，依靠反重力引擎和风暴引擎飞行。

在卡多雷空军中，风暴爪承担了所有没必要出动战舰的任务。和扩充速度缓慢的舰队相比，时至今日光是卡多雷自己就装备了200+的风暴爪，而外销给其他圣典之主势力的风暴爪那就更多了，比如巴托尼亚就订购了三百多架。

装备量大加上经常要出动，风暴爪哪怕标配护盾（注2），仍旧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不少战损。卡多雷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回收残骸，但有些残骸不等搜索队抵达就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