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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二章 出发之前上（第1页）

帝国历2506年3月2日傍晚，安西军节度使的公务艇降落在云宫基地中。

“没想到你会来接我……你还好么？”扶着栏杆走下舷梯的安霁月眉毛一挑，随即快步上前，将想要起身的冰若兰摁回到轮椅上：“别动。你的脸色差得要命。”

“偶尔任性一下问题不大，”面容苍白的修验卿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虽然不是放风时间，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总得来迎接一下。”

作为所有圣典之主当中最倒霉的那个没有之一，连战争圣典都莫得的冰若兰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其他时候必须在仪器的辅助下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以缓解灵魂层面上的痛苦——依靠被安霁月刻意做成了黄金马桶造型的灵能链接装置，灵魂支离破碎的痛苦被转移给了处于多重封印状态下的杜尔苏，由这位古老的林地长者代替修验卿受苦。

所谓的每天两个小时放风时间，本质上是杜尔苏的承受力极限。如果超过两个小时的话，老木头的灵魂就会遭受不可逆的创伤，进而迅速奔向死亡。在找到合适的“药引”并举行仪式修复冰若兰的灵魂以前，杜尔苏暂时还不能死。

除了极少数特殊情况外，冰若兰每天的放风时间是固定的，一律是11点到13点之间。她在醒来后，首先会代替常年不在家的安霁月处理一些三河府的公务，然后吃一顿吴国公府的厨子准备的丰盛午餐，之后在城里随便逛逛，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返回位于钢铁岩地下的404实验室。

自从阿斯莱一族灭灯，杜尔苏被安霁月抓来玄水当“止痛药”之后，冰若兰一直都是这么过的。不过今天显然是个特别的日子，冰若兰暂时关闭了【黄金马桶】，硬顶着那股源自灵魂层面的剧痛前来迎接安霁月。梅呢在我我有空你林在在没呢。。。。。。

“再忍一个月你就能解脱了，何必急于一时呢，”安霁月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给冰若兰推轮椅的国公府仆妇退下，“让你久等了，阿兰。”

顶盔掼甲的刀剑备身分散在前后左右隔开无关人等，安霁月推着轮椅慢慢往前：“所有的前置条件都已达成，成功救回申珠使得我们得以和天廷建立起真正的互信。唯有如此，天廷才会同意我们在次元石沙漠举行这种等级的法术仪式。”

“我知道，”冰若兰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要溶进吹拂过她面庞的微风中一样，“我去舜林卫的林苑面见过老祖宗了……她就像我想象中的一样温柔。”

顿了顿，修验卿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补充道：“比北殿下温柔太多。”

就在上个月，申珠醒了，虽然只苏醒了一小段时间便再次陷入沉睡，但这个消息仍旧极大地振奋了所有有资格得知此事的人。元伯为此推掉了一堆工作，准备亲自过来一趟——明面上的理由是当面向吴国公宣布天廷的封赏，毕竟如此奇功焉能不赏？

“喵影那个母庄森，没跟卡利班大猫猫一样乱抡飞头拳就不错了，还温柔呢，”安霁月当即吐槽道，“也不知道真正的大姐诗阎摩是什么性格，我不太相信天朝民间流传的描述，那玩意没一个靠谱的……申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么？”

修验卿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很虚弱就是了。”

“我制订的治疗方案怎么可能有问题，”安霁月不爽地哼哼着，“这一趟回来我有不少事情需要亲自处理，等我忙完之后，申珠应该也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了，正好可以一起去巍京。只要把这位龙姬安全地送到地方，剩下的事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你真的要招揽威廉这种人？”

“我连奸奇的交易都答应了，你说呢？”谈起此事，节度使的心情愈加不爽：“坏人有坏人的用法。威廉虽然是坏人，但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比许多好人更加值得信赖……何况我确实有个想法，需要借助威廉这个绝佳的素材来实现。”

冰若兰闻言思索了一下，这对于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承受折磨的她来说并不轻松：“就是那个你在群里提到过一次的灰骑士计划？威廉这种前混沌术士也行？”

“你也说了是前混沌术士。奸奇在归还威廉的灵魂时倒是没做手脚，虽然这纯粹是因为祂没法做手脚——什么暗戳戳的小把戏都顶不住圣典直接灌外神之力，”安霁月解释道，“虽然和露尼西亚没得比，但以凡人的标准而言，威廉可也是灵能天才来着。”

“我和摩根都不喜欢生化改造那一套，我们更偏好机械和正经修行得来的超凡之力……可这里是战锤世界，有些技术就是有用且有必要用，”顺着放下的跳板，安霁月将轮椅推上一艘通勤艇的客舱，“如果说人类的魔法天赋是‘一般’的话，那么人类的灵能天赋就只能说是‘较差’了。反倒是矮人在灵能方面意外的有潜力，可能意志坚定的种族在这方面确实有优势？”

跳板缓缓收起，随后船舱外壁合拢。安霁月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失重感，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通勤艇脱离了航空塔，缓缓升上蓝天。

“即便有先祖神为我背书，我仍旧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索尔葛林同意试试灵能。永恒峰和黑岩堡正拿着我派人送去的专用设备，筛选那些具备灵能天赋的矮人。这项工作会在我启程前往巍京以前完成，而现在我正为上哪找合适的灵能教导者发愁。”

“你的灰骑士居然是用来干这个的么？”

“不然呢？混沌恶魔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它们那无孔不入且完全不讲道理的腐化能力，而这恰恰是我们最不需要担心的。原版的灰骑士这种专门负责对付恶魔的特殊部队，在我们这里压根没有存在的必要，”安霁月将轮椅推进一间装修雅致的舱室，“我的灰骑士是一支使用灵能的精锐部队，仅此而已。他们在干活的时候不用灭口。嗯，一般不用。”

通勤艇的工作人员顺着走廊推来一辆餐车，然后在距离舱室门口尚有数米远时被刀剑备身拦下。这帮前大侠不怎么熟练地将一壶热茶和几碟糕点和蜜饯摆放到桌子上，接着纷纷退下并顺手带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位圣典之主。

“之所以他们会被命名为灰骑士，只不过是因为在所有阿斯塔特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灰骑士那身圣盾型动力甲和圣盾型终结者甲。别误会，我只是喜欢他们的造型。对于灰骑士的那些故意深黑残的设定，我可是厌恶至极，”安霁月先是给冰若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随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锤佬或多或少都有点阿斯塔特情结，而我刚好是那极少数例外。我不怎么控陶钢罐头，我控的是耀金罐头。”

“强度党？”冰若兰双手捧起茶杯，像只没睡醒的松鼠一样小口啜饮着。

“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主要还是因为禁军免疫腐化（注1），”安霁月拿着茶杯但没喝，“生物炼金术（注2）啊，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的……要是能有份参考资料就好了……”

“如果你不选择转世的话，”冰若兰突然道，“只要你一直研究下去，总有一天能够研究出类似乃至更好的技术吧？”

“转世是既定事项，”安霁月笑了起来，“不杀了那四坨，我念头不通达。”

于是修验卿不再说话。

夕阳的余晖下，通勤艇与落日背道而驰，飞向工厂林立的玄水城区。

……

注1：帝皇爷精品定制手办是明确设定不会腐化的。原本战斗修女也有这种设定，直到gw日常抽风搞出了个米歇尔·萨巴肖（一个投s的前战斗修女）……

注2：帝皇爷用于创造禁军的生化改造技术。和阿斯塔特的改造手术不同，生物炼金术是纯粹的科学，不含任何亚空间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