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真让她把自己搞垮。)
拉普兰德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臂,心里那股奇怪的酸涩感更重了……
几个小时后,拉普兰德的疼痛总算缓解。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确认自己能自由行动后准备离开医务室,就听到苏苏洛转头对水月笑着说道:
"水月,之前说好的,今晚要陪我逛街的吧?"
她的语气很亲昵,甚至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拉普兰德的身体瞬间僵住。
(……约会?)
(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却面无表情地装作没听见,径直朝门口走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水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当然记得~"他爽快地回应了苏苏洛,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想先把拉普兰德姐姐送回宿舍再出发,她身体刚好,万一又疼起来……"
"不用!"拉普兰德猛地转身,声音比平时更高,意识到失态后又立刻压低音量,"……我自己能走。"
她的表情依旧冷淡,可语气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急促,像是急于撇清什么。
苏苏洛笑眯眯地挥挥手:"那拉普兰德小姐要记得按时吃药哦~"
"……知道了。"
拉普兰德敷衍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推开医务室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走得太快,心跳也太吵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是讨厌被当作弱者照顾?还是……不想看到水月和其他人亲密的模样?
(那家伙……到底有几个恋人?)
脑海中闪过水月被绮良、海沫、澄闪围绕的画面,又浮现他和苏苏洛说话时熟稔的笑容。
(……关我什么事。)
走廊上,拉普兰德走出一段距离后,才靠在墙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抵在太阳穴上。
"真是……搞什么……"
她低声骂了一句,像是在对自己发火。
(……这种烦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和我毫无关系才对。)
(……可为什么——)
拉普兰德烦躁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恢复平日里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反正……和我没关系。)
她大步走向自己的宿舍,银色的长发在背后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仿佛刚刚那些短暂的心乱,根本不存在一样。
拉普兰德回到宿舍后,将门重重关上,后背抵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她单手抵着额头,银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她略显阴郁的表情。
——烦躁。
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她身上。她一向懒得理会别人的私生活,更别提为了某个人的人际关系而心神不宁。
但水月这个存在……太奇怪了。
(那家伙的后宫,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泰拉某些地方仍保留着一夫多妻的习俗,可像水月这样的情况,她确实从未见过——绮良、海沫、澄闪,甚至苏苏洛……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斥着毫不掩饰的爱意,而水月对她们的态度也真挚得过分。
没有强迫,没有利益纠葛,甚至看不出谁更受偏爱,她们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共享着他,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凭什么?)
拉普兰德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凭什么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而那些人又为什么能接受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