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胡闹!”白虎监兵神君抬手,再度於齐天大圣的额头上一敲。
“捲帘打碎琉璃盏,去往流沙河受刑,乃是天规所定,眾神所论。”
“我一道法旨,纵然是能令捲帘言听计从,可难道还能逆了那天规不成?”
“你想要捲帘踏出流沙河,却不该来这凤岐国寻我,而该是去玉皇陛下处,求一个赦免才是。”
白虎监兵神君说道。
她作为敖丙的道侣,又怎么可能主动去破坏敖丙的天规?
哪怕这杀劫当中,很多事都能够从权——可她也绝对不会去打破天规的界限。
“乾娘,俺老孙倒是想要去找玉皇那老儿。”
“那那廝,杀劫一起,便將天庭的事扔到一边,自去转劫去了!”
“这又让俺去哪里寻他求个赦免?”
齐天大圣苦恼道。
——那捲帘固然是在流沙河受刑。
可都是触犯天规的惩处,其在流沙河受刑,和其踏进仪轨,在这仪轨当中那玄奘一起歷劫,又有什么区別?
“乾娘,如今玄奘法师的那仪轨之下,无数妖孽,都对玄奘法师无比覬覦——若非是能將捲帘请出来作为护法的话,俺老孙一己之力,便当真是护不住玄奘了。”
“乾娘,你给俺指一个明路啊!”齐天大圣哀求道。
“玄奘乃是佛门的僧人。”
“笼盖於他身上的,亦是佛门的仪轨。”
“你要请捲帘大將踏出流沙河,那便该去大雷音寺,请释迦牟尼佛祖求情才是。”白虎监兵神君说道。
“这……能行吗?”齐天大圣犹豫起来。
他可清楚得很,自家那位坐镇於高天之上的乾爹,对佛门是很不喜欢的——若是佛门来人求情,要在天规之下网开一面,那岂不是正好触了乾爹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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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又一道的,蛰伏不动的气息之下,齐天大圣体內,那本就不曾散去的战意,便几乎是要彻底的,再度爆发出来。
好在,他还记得清楚,自己来凤岐国的目的是什么。
於是,他压下了自己的战意,拔了一根毫毛落到玄奘法师身边。
“法师,凤岐国人道之土,有主神匯聚,你於此间,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且安心考量你那佛法的事。”
“俺老孙先去拜见乾娘了!”
那话音落下的剎那,毫毛便已经落地成形,化作一个分身跟在玄奘的身边。
而齐天大圣的本体,便已经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齐天大圣便已经是感应到了白虎监兵神君的所在。
金光落下的时候,齐天大圣的身形,便已经是落在了白虎监兵神君的门前——同时,也消失在了凤岐国所有强者的感知之间。
凤岐国中,最核心的地方,乃是凤凰都闕。
这是凤岐国国运的源头,亦是妖神皂歌的洞府,更是白虎监兵神君的落脚棲身之处。
不过,在凤岐国的秩序重新被塑造起来过后,这凤凰都闕,便隨之隱没。
凤岐国中,所有的强者,都知晓你风气都闕就存在於凤岐国中,就坐落於火焰山的一角。
但所有的强者,他们想尽了办法,都找不到这凤凰都闕的所在。
更別提去凤凰都闕当中拜见白虎监兵神君,询问白虎监兵神君,他们所重新塑造的凤岐国的秩序,是否达到了白虎监兵神君那『破而革的要求了。
也正是如此,那些联手攻破了凤岐国的强者,到现在,都还不敢离开这凤岐国。
然而,在那人道的指引之间,齐天大圣只是一个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