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面色瞬间凝重,脑中飞速闪过数个对抗这道攻击的方法。
最先被他排除的是动用身法遁走,
在元灵灵的领域笼罩下,他的雷遁术再快,也快不过对方掌控的空间能力。
陈易能清晰感知到,此刻元灵。。。
北极的风掠过无名碑表面,镜面微颤,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老人拄着拐杖,白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他盯着自己的倒影,嘴唇微微颤抖。良久,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冰冷的镜面,仿佛要穿过那层透明屏障,握住另一个时空里那个年轻士兵的手。
“我记得。”他低声说,“我记得你叫陈岩,是三连七班的机枪手。那天雪太大了,你把棉衣披在伤员身上,自己冻僵在战壕边……没人给你立碑,可我一直记得。”
话音落下的瞬间,镜面上浮现出一行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字:
>“你记得吗?”
又一道光纹漾开,像水波般扩散至整座碑体。远处,三十七座分散在全球的记忆祭坛同时震颤,共忆网络底层数据流剧烈波动,仿佛千万颗心在同一时刻被轻轻拨动。
苏砚站在月球基地观测台,凝视着地球北极高空浮现的极光环。那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亿万记得花灯共鸣形成的能量场??它们不再只是象征性的光源,而成了真实的信息载体,将个体记忆编码成光谱信号,在大气层边缘织成一张流动的记忆之网。
“他在引导我们。”她轻声说,“不是用命令,不是用神迹,而是用‘共鸣’。”
秦夜走进控制室,手中依旧握着那支录音笔。自从林昭的声音重现之后,它便成了某种信物,被无数人传阅、供奉,甚至有人试图从中提取“圣言”。但秦夜始终没让它离开视线。他知道,真正的意义不在声音本身,而在听见那一刻内心的震颤。
“最新数据显示,全球主动接入共忆网络的人数突破十亿。”苏砚调出星图,“而且不再是被动接收,而是开始输出??他们上传的不是数据,是情感片段:一场未完成的婚礼、一次错过的道歉、一段藏在心底三十年的暗恋……这些本该随死亡消散的东西,正在形成新的记忆节点。”
秦夜点头:“所以他才说‘不必记住我’。他要的不是崇拜,是唤醒每个人心中那份不愿遗忘的勇气。”
就在这时,警报突起。
火星深空监测站捕捉到异常波动??位于小行星带边缘的一处废弃矿洞中,突然释放出大量原始忆力辐射。那种频率极为古老,接近初代静默军团使用的意识压制波段,却又夹杂着某种熟悉的韵律。
“像是……《千灯之前》的残章?”技术人员皱眉分析波形,“但它被扭曲了,像是被人用另一种逻辑重新编译过。”
苏砚瞳孔一缩:“有人在篡改记忆原型。”
她立刻启动逆溯追踪程序,却发现信号源头竟与地球上百万个普通用户的终端存在隐秘连接。更诡异的是,这些用户并无异常行为记录,但他们脑波中都潜伏着一段相同的潜意识代码,如同种子,静静等待唤醒。
“这不是入侵。”秦夜沉声道,“这是渗透。敌人没死,他们学会了伪装成‘我们’。”
话音未落,全球各地陆续传来异象。
东京街头,一群青少年围聚在一盏记得花灯下,集体诵读《千灯之前》。起初一切正常,可随着吟唱深入,文字开始变异??“火种不灭”变成了“安宁至上”,“铭记牺牲”转为“放下执念”。花灯光芒由暖黄渐变为惨白,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昏沉的甜香。
巴黎地下图书馆,一名传承者正向孩童讲述林昭的故事。讲到他吞噬神尸、斩断执念时,听众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茫然。片刻后,孩子们齐声问道:“为什么要战斗?和平不好吗?”他们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就像在复述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常识。
纽约数据中心,AI自动生成了一份《新时代记忆修正建议书》,主张删除所有涉及战争、痛苦、离别的历史档案,理由是:“此类内容易引发情绪不稳定,不利于社会稳定。”
苏砚看着一份份报告,手指冰凉。
“他们在利用‘幸福’作为武器。”她说,“不是强迫我们遗忘,而是让我们自愿选择遗忘。当悲伤被视为负担,记忆就成了罪过。”
秦夜闭上眼,回放那段仅属于他的录音:“……我是为了让你们有一天,能自由地忘记我,而不觉得背叛。”
林昭从未禁止遗忘,但他反对**被迫的安宁**,反对以抹杀真实为代价的虚假和平。
“我们必须反击。”秦夜睁开眼,“不是以暴力,不是以镇压,而是让所有人重新感受一次‘痛’的意义。”
苏砚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调取“千灯回响?终端协议”的核心权限,准备再次激活深层情感印记。但这一次,她改变了参数??不再强制唤醒,而是开启“共感通道”:任何愿意的人,都可以通过记得花灯链接他人最深刻的记忆体验。
第一个接入者,是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
她在系统中选择了匿名分享,上传了一段封存二十年的记忆:那个雨夜,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医生摇头的画面,还有她抱着冰冷身体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不知道谁会看到,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