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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老爸救我（第2页）

警报响起，红光闪烁。

【警告：此操作可能导致宿主意识覆写】

【确认执行？YN】

彼得毫不犹豫按下确认。

刹那间，整个基地陷入寂静。容器打开，黑影缓缓坐起，双目骤然睁开??纯白无瞳，却映出彼得的灵魂。

“你来了。”它的声音像是千人合唱，“我等了四千年。”

“你是谁？”彼得强迫自己直视它。

“我是你放弃的部分。”它缓缓走出容器，身体逐渐凝实，“我是力量，是永恒，是超越人性的终点。你把我关在这里，因为害怕变成怪物。可如今，世界即将迎来真正的毁灭，而只有我能阻止它??或者，成就它。”

“你在撒谎。”艾迪怒喝，“你只是想借他的身体复活！”

“复活？”黑影轻笑，“我不需要复活。我一直在。从他第一次感到愤怒开始，从他第一次选择牺牲开始，从他每一次在黑暗中独自哭泣开始??我就在那里。我不是外来者，我是他的一部分。”

彼得浑身颤抖。他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这东西说得对。那些夜晚独自巡逻时涌上的孤独与暴戾，那些面对罪恶时几乎失控的复仇欲望……那不是毒液的影响，那是他自己。

“你可以融合。”黑影伸出手，“不必消灭我，也不必臣服我。接纳我，就像接纳断骨愈合时的疼痛。我们将不再是英雄，也不是神??而是新的物种。”

耳机中，芭芭拉急促警告：“彼得！检测到强烈精神共振！你的脑电波正与对方同步！再持续三十秒，你的自我意识就会被覆盖！”

“关闭通讯。”彼得忽然说。

“什么？！”艾迪震惊。

“让我一个人听他说完。”

通讯切断。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如果你真是我……”彼得低语，“那你告诉我??梅姨是不是真的？”

黑影怔了一下，随即眼神柔和下来。

“她是真实的。”它轻声道，“她煮的汤总是太咸，因为你偷偷往她锅里加盐；她总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因为她曾在报纸上看到这句话，觉得适合教你做人；她在你被蜘蛛咬伤那天发烧，梦见你变成了怪物，醒来后抱着你哭了整整一夜。这些细节，只有我知道，因为她也是我的母亲。”

泪水滑落彼得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还要毁掉一切？”

“因为我看到了结局。”黑影的声音变得悲伤，“五年后，守门人议会将彻底激活十三基地，旧神降临，现实扭曲。七十亿人将在七天内转化为奴仆。而你，即使拼尽全力，也只能杀死三十七个高阶使徒，最后死在伦敦塔桥，手里还攥着一张梅姨的照片。我尝试过无数次拯救这个世界，彼得。每一次，我们都输了。”

“所以你就想提前接管，成为那个‘神’？”

“不。”它摇头，“我想让你成为神。我们一起。不是作为工具，不是作为钥匙，而是作为创造者。我们可以改写规则，重建秩序，让痛苦不再毫无意义。”

彼得久久不语。

良久，他抬起手，摘下头盔。

“你说得对。我恨无力的感觉，我恨每次救人只能救一个，我恨看着无辜者死去却无能为力。但我更恨的是??当我拥有力量时，第一反应竟是报复。”

他直视黑影的眼睛：“所以我不能接受你。不是因为你邪恶，而是因为你太像我。一旦我接纳你，我就再也不能分辨，哪一次出手是为了正义，哪一次只是为了宣泄愤怒。”

黑影沉默。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彼得微笑，“你说我注定失败。可正因为我知道结局会输，我才更要试一次。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证明??哪怕注定毁灭，人类依然可以选择善良。”

话音落下，他猛地转身，冲向控制台，输入最终命令：【启动自毁协议?全域清除】。

【确认执行？】

【警告：本次爆炸将引发海底火山链连锁反应，可能导致环太平洋地震带全面激活】

【影响范围：预估死亡人数超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