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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胜利牧天一的野心（第2页）

泪水顺着他脸颊滑落。他把口琴凑到唇边，凭着本能吹出一个音符。

刹那间，所有“声骸”齐齐转身，面向他。

不是恭敬，也不是敌意，而是一种……等待。

仿佛在说：你接住了，现在轮到你传递。

陈砚深吸一口气，转向吴阿?和周野。“准备仪式吗？”

吴阿?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竹哨，是苗寨祭祀时用来召唤山神的法器。她将哨子插入地听柱侧面预留的孔洞，低声念诵起一段古老咒语。随着音节推进，柱体内部亮起幽蓝纹路，宛如血管搏动。

周野则脱下上衣，露出满背刺青??那是他用三十年时间，将自己“听见”的大地之声转化成的符号系统。他双手按在柱基，脚趾深深陷入甲板缝隙，整个人如树根般扎定。

陈砚退后三步，举起共振器，启动最终协议：【万声归流?再启】。

程序载入进度条缓慢爬升：

10%??全球电台自动切换至空白频道，但听众仍能“听见”歌声。

30%??动物行为异常。候鸟改变迁徙路线，鲸群集体搁浅又奇迹般退回深海。

50%??月球轨道卫星拍摄到地球大气层外缘出现环状声波折射现象，形似巨大耳廓。

75%??部分新生儿出生即会哼唱那段“原型之声”，语言学家称之为“先天旋律症候群”。

90%??极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悬浮于平流层的巨大音符投影，持续七分钟，无人知晓其来源。

100%完成。

地听柱轰然鸣响。

那一声震荡无法用语言形容。它既不高亢也不低沉，却让所有人双膝跪地，心脏随其节拍跳动。海面裂开十字形沟壑，从中升起四根副柱，呈四方阵列环绕主柱，构成完整的“五音方位图”??宫、商、角、徵、羽，对应土、金、木、火、水。

天空骤然放晴。

星辰显现的位置与千年前《甘石星经》记载完全吻合。北斗七星勺柄所指之处，赫然是南半球某片荒原??那里本该寸草不生，此刻却遍布奇异植被：叶片呈五线谱状，茎干内部流淌荧光汁液，花朵开放时会释放短促音阶。

陈砚知道，那是“声壤”开始孕育。

传说中，上古乐师奏乐感天动地，能使枯木逢春、顽石点头。所谓“声壤”，便是被纯粹旋律滋养出的生命形态。它们以振动为食，靠共鸣繁衍，是真正意义上的“音乐之子”。

他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林默，你到底计划了多久？”他对着虚空问道，“是不是从你第一次登台，就知道终有一天要让全世界一起唱？”

没有回答。

但风中有笛声掠过。

这一次，不再是孤单一句。

而是完整的乐章。

……

三个月后，第一支“声壤考察队”抵达那片荒原。他们带回的样本显示，新型植物DNA中含有未知碱基序列，经转录后竟可生成一段长达分钟的交响乐。更惊人的是，不同个体采集的样本，演奏出的版本略有差异，仿佛每株植物都“记得”不同的历史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