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的冰冷从手心钻到心里,让钟辞忍不住抱住自己娘亲。
“母后,辞儿一定接回姐姐,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
初十当天。
公主府张灯结彩,廊檐下或还悬挂着琉璃风铃,风过便发出铃铛脆响,廊边也是各种珍奇花木,令路过之人都步步生香。侍女端着彩漆食盆在廊间穿梭,处处都透着喜庆。
宴会选在正厅,按照礼仪标准屋内高座三桌,其余十四桌,皆是王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除此之外其余人皆在院中。
由于景阳王极为“看重”,此次前来的还有不少的官宦世家的公子小姐。
尚未开宴,众人或在院中攀附结交,或于公主府后院散步观赏。虽说热闹,但人一多,摩擦纠纷也来了,平白惹人心烦,就比如此刻——
钟辞一把抓住那个想要将人推下池中的手腕。
“你是何人?!放手!”害人不成,小孩的脸色瞬间涨红,扭动着身子挣扎着。
要被害的女子察觉动静迅速回头,见自家弟弟被人拉住手腕,一着急也抓住钟辞的手腕:“这位小姐,你为何拉着我弟弟?你放开他。”
“好。”钟辞看了她几息,手指一松,任由一直剧烈挣扎的小孩摔倒在地。
女子见状也马上松手,想要扶起那小孩,却被小孩猛地推开:“你别碰我!我不要你管!”
但是那女子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被一推搡直接上前强扯着小孩,让他起身:“我是你长姐,如何管不得你!”
见他们已然如此,钟辞也懒得管了,转身准备离去。
却被那女子又叫住:“等等。这位小姐父兄官至几等?可否与我一同前去宴会?”
闻言,钟辞身形一顿,回头看向了这个看似柔弱,却处处又透着一股韧劲的女子,不由得弯起唇角。
这一番话可真有意思,先问家中官职,又提出邀约,看样子是想根据家中官职决定沟通的方式吧,而且竟然能对方才发生的闹剧如此坦然,好似已然司空见惯。
“这位小姐只关心我父兄的官职吗?”钟辞话里带着揶揄,但也不打算回答对方的问题,“小姐还是先心疼一下自身吧,不知是有多大的仇怨,令弟竟想在今日将你推入湖中。”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姐弟两的发展,径直回了休息的寝殿。
此时向兰和若青在殿内忙来忙去,同样看得人头疼。
但这两人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一见到她就忙拉她进了室内,让她坐在了妆奁前。
“殿下,马上就快开宴了,听说陛下王后已经到了,你怎么还到处跑啊!”
“对啊,殿下你别动,让奴婢快点给您弄好。”
甚至来不及叹气,就被两人一阵捯饬,匆忙换上华服。
这时候,外面通传的侍女小跑了进来:“殿下,陛下王后丽夫人还有各位大人夫人公子小姐都已落座,殿下可以前去了。”
钟辞垂眼看着镜子里华贵的自己,没有浓艳的妆容,眉宇间那抹不让须眉的英气比之一年前更甚,眼波流转间尽是对权力的渴望,更透着谨慎。而鼻梁之中的那点痣又中和了她的野心,当她黛眉轻皱,整个人又如同精致贵气但可怜的落魄公主一般,惹人怜惜。
“本宫知道了,你去回话,本宫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