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院,会议室。
除了已经前往兽战域支援的独孤琉璃,以及常驻大秦皇朝的祝玄长老之外。
包括林陌在内的所有长老,均已齐聚会议室内。
首位之上的红月大长老,也是把情况详细地给大家说了一遍。
“所以,大家做好准备吧,接下来也许会有一场恶战。”
“一场事关宗门存亡的恶战!”
红月目光扫过在座的诸位长老,郑重其事道。
她并没有危言耸听。
依照红月的判断,既然林娇媚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持有极品帝阶法宝的独孤琉璃牵制。。。。。。
雨后的山谷静得能听见水珠从叶尖坠落的声音。青年牵着少年的手走出井口,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印记。老黄狗围着他们转圈,尾巴摇得几乎要飞起来,鼻尖蹭过少年的裤脚,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确认这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少年低头看着这只陌生又熟悉的狗,忽然蹲下身,轻轻摸了它的头。那一瞬,老黄狗猛地抬头,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的叫唤??不是吠,而是像极了人类轻笑的一声“呵”。
青年怔住。
他记得这个声音。那是很多年前,在聆园学堂刚建起时,她抱着一只瘦弱的小狗走进教室,笑着说:“它叫阿黄,以后就是你们的班长了。”那时孩子们哄堂大笑,只有她认真地说:“别小看它,它听得懂人心。”
如今,阿黄老了,毛发斑白,眼神却依旧清明如镜。它用鼻子拱了拱少年的手心,然后转身朝山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仿佛在说:跟上吧,路还长。
青年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天空。云层已散尽,星河横贯天际,那颗脉动的新星正缓缓旋转,像一颗悬于宇宙深处的心脏。他知道,那不是结束,而是一次重启。
他们开始往山下行。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但沉默不再沉重,反而有种洗净铅华后的轻盈。少年偶尔停下脚步,仰头听着风穿过林梢的声响,眉头微蹙,似在捕捉什么别人听不见的音节。
“你……听到什么了吗?”青年终于忍不住问。
少年迟疑片刻,才低声开口:“很多人在说话。不是现在,是过去。他们在哭,也在笑。有的话我没听清,可我觉得……我认识他们。”
青年心头一震。
共感核心已经融入他的心脏,但他清楚,自己只是个中转站,而非终点。真正的容器,或许是这个十年未语、却天生能接收灵魂回响的少年。他是空白的纸,是未被污染的频道,是世界重新学会倾听的可能。
“你会好起来的。”青年轻声说,“等我们回到聆园,我会教你写字。你想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留下来。”
少年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三天后,他们抵达聆园旧址。
学堂早已不再是当初那几间简陋教室。三个月前那场全球性的“语言回流效应”爆发后,各地自发组建“言社”,人们围坐篝火旁诉说心事,用真心话唤醒沉睡的共鸣器。消息传开后,无数人慕名而来,带着残破的铃铛、烧焦的信件、录满忏悔的磁带,希望在这里找到修复的方法。
于是原本荒芜的山谷渐渐热闹起来。竹屋成片搭建,石板路上刻满了不同语言的同一句话:“我在听。”
图书馆扩建为三层环形建筑,收藏所有曾因“不当言论”被焚毁的文字复制品;操场上立起一座无字碑,每逢初语日,人们便将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不是为了留名,而是宣告:**我曾开口,且未被吞噬**。
学生们见到园长归来,纷纷涌出迎接。当他们看到青年身旁那个瘦弱的少年时,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里有一种默契的震动。
因为就在昨夜,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一口井中升起光带,一个孩子睁开眼,说了第一句话:“疼。”
醒来时,枕边多了一枚小小的铜铃,铃舌上刻着一行细若蚊足的字:**第七句真言已激活**。
此刻,青年站在讲台前,将手中的铜铃轻轻放在桌上。铃身微颤,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仿佛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他叫明归。”青年说,“意思是‘光明归来’。从今天起,他是聆园的一员。如果你们愿意,请用你们最真实的话欢迎他。”
短暂的寂静后,一个女孩举起手,声音很轻:“明归同学,我小时候偷拿过同桌的橡皮,一直没敢还。对不起。”
另一个男孩接着说:“我装勇敢,其实怕黑。每天晚上都要开着灯睡觉。”
一位年长的学生站起身:“我父亲因为写诗被抓走,再也没回来。我一直恨这个世界,但现在……我想试试原谅。”
一句接一句,真诚的话语如溪流汇入江海。少年站在台下,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呼吸逐渐急促。忽然,他张了开口,声音虽弱,却清晰可闻: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我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