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毛蓝眼的猫头和眯眯眼的赤狐头,看起来实在不像头套,简直就像确确实实长在他们头上似的,那猫头吃东西时腮帮子还不停在动,诅咒师看了都要犯恐怖谷效应。只是安原家的保镖也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诅咒师们暂且没有发难,只是各自发出了蛐蛐的声音。
“那两个家伙,什么玩意……”
“能够改变体型的术式,还是伪装的术法?”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好恶心!”
五条悟大翻白眼,凑到夏油杰耳边蛐蛐回去说:“哇,这群丑八怪还敢说老子恶心。明明杰说过这样就很可爱的吧?”
只是在试验伪装玉藻前的幻术到底能到达什么程度的夏油杰淡定地哈哈道:“哈,算啦,他们欣赏不来,不必管他们。我就很喜欢悟这个样子哦,真可爱。”
五条悟转了转眼睛,幻术生成的猫猫头也随着他的动作跟着转眼睛,他也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杰这样也很好,可爱——”
夏油杰:“……”
五条悟:“……”
两人各自说完,幻术生成的毛绒绒脑袋下属于人类的脸颊迅速升温。
两颗毛绒绒脑袋在一边小声调情,会场里的诅咒师们显然无法做到尊重理解此等性癖,很快产生了一阵嗡嗡的骚乱声。
安原高志看不下去,强打精神,清了清嗓子:“诸位。”
大厅内细微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今天能站在这里的,”他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些或凶恶、或诡异的面孔,看到那两颗毛绒绒的动物头后还是忍不住顿了顿,大概是理解诅咒师的莫名其妙,很快就继续说,“无论过去是否与我安原高志有过合作,无论在外面的世界里是声名赫赫还是寂寂无名……今天,只要能够解决问题的人——”
他猛地抬手示意,两个黑衣保镖立刻抬着一个沉重的金属箱上前,“哐当”一声重重放在他脚边。箱盖弹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金条。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那箱金条的光芒映在他疯狂的眼睛里,仿佛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和信仰图腾。安原高志嘶声道:“拿出你们的本事!证明你们值这个价!钱,就在这儿等着!”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这里是已经被期末抽成陀螺的小苗[鸽子]这两个周恐怕都只能尽量更了!我记得的要是欠了暑假会补的——
那一箱金灿灿的黄金在诅咒师中引发了一些骚动。
不过认真思考之后,天南地北的诅咒师们还是选择了可持续发展的方式,没有当场试图抢劫许多诅咒师的大金主,勉为其难地听安原志高继续说下去。
安原志高对诅咒师们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补充,语气格外诚恳道:“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除了这箱金子之外,鄙人还有更多的报偿——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可以开口!”
五条悟很淡定地跟挚友小声嘀咕:“能让这种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遇到的麻烦肯定比他说的还要大得多。”
以他的经验来说,能靠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做到如今家产的家伙,此刻竟然能说出“尽管开口”……虽然不能排除安原家真的父子情深的可能性,但五条悟还是更倾向于这家伙是给这群诅咒师们憋了坨大的。
夏油杰微微颔首道:“意料之中,再听听看他到底需要做什么吧。”
伪装玉藻前的幻术连六眼都能骗过,以至于现在的夏油杰在五条悟眼中就是确确实实地长着一颗狐狸头。狐狸脑袋微微眯眼点点脑袋,做出了格外人性化的动作,但竟然、竟然还挺可爱的。
五条悟认真盯狐狸头,夏油杰没有太注意,继续去听委托人讲话了。
安原志高果然没让人失望,先将诱人的利益摆了出来,随即便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我儿子的情况大家想必有所耳闻了,那‘东西’缠上了他,没办法轻易祛除。不过——”他拉长声音,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微妙的沉重,“就在不久前,我曾重金聘请了一位颇有造诣的大师。”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大师说,我儿子已经与诅咒牵连过深,如果要强行祓除,大概连他的性命也无法保住,所以,大师提出了一个更加稳妥的方案——将诅咒转移到旁的‘容器’中去!‘容器’我已经备好,只需有人来主持引导的仪式……”
容器?夏油杰歪了歪头,一时间没能太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能够容纳诅咒的咒物。
五条悟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那人的修饰词:“容器就是另一个人类。那个诅咒大概率是主要寄生在了他儿子身上,同时影响到了血脉相连的亲人。最简单直接的做法,就是将诅咒转移到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去。”
夏油杰没有说话。
在这样的人身上,人性能丧失到什么程度几乎是猜都能够猜到的。
五条悟小心地瞥了一眼安静的狐狸头,原本还觉得挺可爱的,现在那张毛绒绒的脸却让他看不太出夏油杰此刻的心情,他便又不爽起来,心里暗自嘀咕。
那个穷疯了的赌徒还真是会选,这不就又给了优等生本就摇摇欲坠的“锄强扶弱”正论狠狠一巴掌吗?
虽然最近接连让不同的案例冲击了好几遍,但夏油杰倒没有被打击得那么严重。事到如今,他早意识到强弱不该完全由是否拥有咒力来评判了,只可惜要转变思维不可能太过轻松,现今只能以朴素的善恶论判定出安原一家并非应该拯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