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继续,”江淮单手撑地空旋起身,捡起地上的球运了两步,站到严越对面时轻声:“打到你没精力想些有的没的,就结束。”
严越把瓶盖拧紧往后一抛,站起来:“来!”
要单纯按技术来排名,早些时候江淮和严越都算是队里的顶头,差距也并不大,只是江淮受伤之后,一人走校队一人走野路,再加上训练时间的差异,才会出现明显分野。
但显然高三一年填补了这层差距。
“江哥你不行啊,”严越收放自如,灵活地辗转几次,避开江淮的防守顺利投进:“谁家防守这么门户大开啊!”
“让你呢,傻逼。”江淮捡球,迅速走位:“你防。”
“行,”严越飞快调整好重心,紧盯着他手脚动作,预判、阻止,但显然这还不够,他在江淮飞身的前一刹那起身!
……没拦住。
他扑棱了两下:“哎哟,我操。”
“你这跳拦,离地有十公分吗?”江淮往下瞥了一眼。
严越:“……”他抹汗,重振旗鼓地说:“再来,我不信了!”
接二连三防防不住投投不进,严越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接过江淮递来的水慢慢喝时,挑眉说:“你偷偷练过是吧?”
“光明正大练的,”江淮扯过毛巾擦汗。被楚明“赶”回来这几天,他练球的频率比较高。
“那我平衡了,我最近运动量都少得可怜。”严越喝完小半瓶水,忽然抬了抬下巴,说:“哎,江哥,好像有人爱上你了。”
江淮头也没回,习以为常地说:“还预先演练上了。”
“没,我倒也不必卑鄙到用这伎俩来偷你的球,而且这还没开始啊!”严越眯了下眼:“我是说,那边台上有个女生,从开始到现在,盯你盯得至少有二十分钟了,根本就没移开过视线。”
“呵,”江淮轻笑一声:“你打球看场外?”
“顺带就看了,基操,不必羡慕。”严越笑笑:“我说真的,你要不回头看一眼?”
“不了,”江淮把毛巾当挂脖围在后脖颈,捡起旁边的手机,挑眉:“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哎哟,我操。”严越往后仰去,要不是大庭广众他能蛄蛹两下:“天天就秀吧,秀死我得了。”
“坐起来,收拾着准备回去了。”江淮偏头活络了下脖子,按了按斜方肌:“有点累了。”
“嗯,好。”严越点头,爬起来时给了他一个手势:“等我两分钟,我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江淮“嗯”了声,低头就见赵逵逵给自己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黑个儿】江哥,你没去21班班级聚会。
【狗】怎么,看到我了?
【黑个儿】那倒没有,也没人有你的风采。
【黑个儿】嗯……就是,有人托我给你一封信,还是这封信欠了一年多才送出,她实在很抱歉。
【狗】谁?
【黑个儿】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黑个儿】就是……魏天。
江淮微滞,看清赵逵逵发来的信封图片,中央硕大仨字:道歉信。他扶额,不知为何心头浮出一种强烈的不良预感,他轻偏头,向观众区域看去。
操。
还真是她。
淡淡的一瞥并没有在脑海留下过多的印象,只是尘封着的过往却收不住地开始回放,江淮很轻地叹了口气,他戳出键盘开始回复。
【狗】扔了吧。
【黑个儿】?不太好吧,听说是她手写的,而且态度也很低,说是让我一定要亲手带给你,看起来是非常诚恳的。
【狗】我没有她道歉我要听的义务。
【狗】实在心疼你收了也行,随便吧。
【黑个儿】好的江哥!
把手机熄屏揣回兜里,江淮起身捞球运了两步,这次烙在后背的视线存在感极强,像针扎着般令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