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七七事变之前的態势本就不可能。
在这帮日本军官眼里面如此过分的条件呢?
会议室內,瞬间炸开了锅!
“这根本不是和平协议,这是投降,是奇耻大辱!”
“我们大日本帝国,怎么可能接受如此屈辱的条件!”
狂热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但这一次,那狂热的背后,却透著一股色厉內荏的虚弱。
冈村寧次摆了摆手,压下了所有的喧譁。
很显然,主动想要和平的是他们,只是山城方面明显就没有谈判的意图。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条件,大本营是绝不可能接受的。
可问题的关键在於——大本营也同样希望他们华北方面军能打得爭气一些。
能在战场上,为帝国,扳回哪怕一丁点的谈判筹码!
但,谁能拿得出来?
谁,还有那个计划,那个勇气,去和对面这些真正在百战过程之中逐步歷练成型的精锐部队,再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第六十二师团师团长本乡义夫犹豫再三,还是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著深深的忧虑:“司令官阁下,我必须向您匯报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我师团下辖的基层军官,近期的思想状况颇为堪忧。”
“在经歷了邯郸的惨败,以及后续一系列的拉锯战后,不少年轻的尉官、佐官,都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迷茫状態。”
本乡义夫顿了顿,讲出了具体的现状:“在他们之中,一种认为『当面之国军,已不可战胜』的悲观情绪,正在迅速蔓延。”
“长此以往下去。”
本乡义夫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我担心,我们,很有可能会先丟掉华北,然后是华中,最后甚至连满洲,都守不住!”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在场所有人心中,那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只剩下窗外,那如同鬼哭狼嚎般的、悽厉的风声。
冈村寧次知道,他不能让这种失败主义的情绪,再继续蔓延下去。
將目光,转向了情报部长喜多诚一。
“喜多君。”
他的声音,沙哑,却依旧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告诉诸位我们的对手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喜多诚一立刻站起身,翻开了手中的情报文件夹,试图从字里行间,为这压抑的会议,寻找到一丝喘息的缝隙。
“哈依!”
“根据我们潜伏在敌占区各地的特工小组匯报,华北国军近期的主要动向,集中在內部整顿与救灾之上!”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匯报。
“首先,在河南地区,我们成功地派遣了一批特工,混入了向其控制区流动的难民队伍之中。”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色。
“我们的勇士,按照计划成功地在多个难民安置点,製造了混乱,並蓄意挑起了数次难民与国军守备部队之间的流血衝突事件。”
“这给他们的后方稳定,造成了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