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柳点头赞同,“那时候正值夏日,刚好是成婚的好日子。”
说过沈倾和穆子谦的婚事,穆雪柳又同云鳶说了些太子府上的趣事,惹得屋中一直欢笑连连。
沈倾回来的时候,穆雪柳已经走了,可从婢女们口中听到穆雪柳来过的消息,沈倾还是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不出意外的话,穆雪柳怕是又同云鳶谈及她和穆子谦的婚事了……
果不其然,沈倾刚將寒气扑扑的外袍换下,走进云鳶的屋子,就听后者开口道:“倾倾,你明年五月就及笄了,娘找人算了算,五月二十八就是好日子,那时候你和子谦成婚怎么样?”
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该违背云鳶的意思,可沈倾还是没忍住拉下了脸,“娘亲,我说过了,我不同意这门婚事,而且我也不喜欢穆子谦。”
云鳶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眼底还是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声音里也多了几许无奈,“倾倾,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子谦是阳陵侯府唯一的嫡公子,你嫁过去就是既定的侯夫人,况且他脾性相貌都好,你和他成婚也不会受什么委屈。至於你所谓的喜欢……”
云鳶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倾倾,你现在还小,所以不知道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虚假,只有权势和財富,才是你能真正抓到手里的。”
財富的话,云鳶最是不缺,说是身价百万都是实打实的谦虚,所以云鳶要给沈倾找的,就是一个家世清白、秉性温顺的夫君,穆子谦,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沈倾不认同云鳶的话,反驳出声:“娘亲错了,爹爹对谢姨娘就是真心的,谢姨娘过门十数年,爹爹从未再抬过妾室入门……”
沈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鳶冷声打断:“倾倾!”
毫无疑问,沈倾的那番话,深深刺痛了云鳶的內心。
沉默许久之后,云鳶才再次篤定出声道:“你爹爹现在没有变心,並不代表以后不会,女子容顏早晚都是要老去的,而男人喜欢的,却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女子。”
沈倾依旧不认同云鳶的话,脸上的反抗之色也愈发明显,思虑片刻之后才应声道:“娘亲,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对我很好,我想……”
沈倾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云鳶打断,“喜欢的男人?是在云城认识的对不对?”
沈倾没说话,云鳶却是已经猜到了,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我不同意!”
见云鳶这般固执,沈倾心口堵著的那口气也压不住了,“既然娘亲不同意,那我也清清楚楚的告诉您,我不会嫁给穆子谦的,除非娘亲真的想要逼死我!”
“你!”云鳶怒指沈倾,下一瞬倏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然后闭上眼无力的朝后倒去。
“娘!”沈倾神色一慌,连忙扶住云鳶的绵软的身子,却见她脸色惨白一片,整个人的身上几乎见不到一点生气。
“蝉衣,快请大夫!”
……
一番折腾之后,云鳶的情况总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人还昏著。
床榻前,大夫看著沈倾,一脸认真的开口道:“小姐,夫人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怕是时日无多了,今后万不可再让她受气,否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了。”
沈倾抿唇沉默,好半响之后,才对著大夫应了一声“好”。
给云鳶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跡,又给云鳶掖了掖被角,沈倾唤蝉衣端来笔墨,执笔开始给云瀟瀟写信。
云鳶的病情比沈倾预想的还要严重得多,就连宫中的太医都说还能活多久全看云鳶的命,可沈倾不信,她想让云瀟瀟过来为云鳶诊病。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悉数敘述清楚,沈倾將信塞进信封,然后让蝉衣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到云城。
蝉衣离开没多久,沈奕安便推门进来了,见云鳶还昏睡著,便看向了沈倾,“倾倾,你娘的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