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票据能佐证你的行程合法性。”签证官的语调像铁尺般平直,寒意直抵骨髓。亦嘉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原以为面试只是走过场的流程,可今天。。。。。。他望着签证官埋头疾书,笔尖如手术刀般在纸上切割,以为程序即将走完。直到对方起身,留下一句不带温度的“稍等”,然后身影消失在门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敲在心上。半小时后,指针已逼近十一点半,签证官仍未现身。亦嘉起身走向值班窗口,声音绷紧如弦:“我的签证处理完了吗?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女职员快步离去,片刻后带回一句:“还在内部研讨。”亦嘉如遭雷击,僵立当场。研讨?他的签证需要研讨?这意味着什么?拒签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过往护照上光洁的记录此刻脆弱如纸。
几分钟后,签证官送走一位申请人,亦嘉快步上前。对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抬手示意他稍候,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掠过亦嘉的脸,冰冷彻骨。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将亦嘉钉死在漫长的等待里,仿佛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待落下。
不久,那女职员将护照递还给亦嘉,道:“拒签!”
“什么?被拒签?什么原因?”亦嘉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像被铁钳扼住般发出嘶哑的吼声,整个人僵在原地。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冰,他的心脏如坠冰窖,血液冻结在血管中,大脑空白了整整一分钟!怎么可能?自己过往的出入境记录明明光洁如新,从未沾染污点!
“你在印度停留时间超期90天。他们怀疑你以经商为幌子,实则非法务工。”那个留着油腻分头、满脸油光的男侍从斜倚在柜台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语调像淬了毒的冰碴子般刺过来。
亦嘉的太阳穴突突狂跳,胸腔中怒火与绝望交织翻腾:“他们凭什么如此武断?”亦嘉的声音颤抖着,眼底燃起愤怒的火焰,额角的青筋暴起。印度那帮鬼签证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
那穷山恶水出刁人的破地方,空气都污浊得呛人,女人黑得像炭窑里挖出来的煤球,谁稀罕在那工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明明是做海产品贸易,有单据、有客户,有交易记录!”他嘶吼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仿佛要将满腔冤屈呕出来。
“做生意为何不按时回国?”油头男侍从突然拔高音量,板着脸像一尊冷酷的判官,眼中射出轻蔑的寒光:“谁知道你超期滞留是不是在打黑工?欲盖弥彰的把戏,签证官早见多了!”
这充满侮辱的臆测如利刃刺进亦嘉胸口,他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几乎渗出血痕:“荒谬!我是因为SAMMUY那边突发变故,货款纠纷才被迫延期!你们根本不了解实情!”他猛地从包里拽出那张皱巴巴的欠条,纸张被攥得簌簌作响,像挥舞着一面求救的旗帜:“这是印度客户亲笔写的借条,白纸黑字写着欠我的货款!这难道不能证明我的生意往来?”
油头男却像躲避瘟疫般后退半步,嘴角扯出恶心的嗤笑:“少拿这种废纸糊弄人!我只管传话,没义务替你验真假。”他猛地一挥手,像驱赶苍蝇般将亦嘉的辩解拍飞:“签证官的判断岂容你质疑?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亦嘉的怒火轰然炸开,他猛地冲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声音因愤怒而撕裂:“我要求见签证官!当面解释!这关乎我的生意命脉,你们不能这样草菅人命!”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脖颈涨得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小莹冰冷的眼神、家里突发的变故、客户约定的违约风险……所有压力如千斤重担压垮了他的理智,此刻只剩下嘶吼的本能。
“不可能!签证官没空听你啰嗦!”油头男猛地拍桌,震得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他鼻孔喷出轻蔑的气息:“不守规矩还想走后门?做梦“
”帮帮忙,请你帮我引见签证员,我需要解释!“亦嘉一脸无奈,恳切请求道。
“说了不行就不行,别再浪费时间,快点滚!”那男侍从瞬间翻脸,如豺狼般凶狠地咆哮,喉结滚动着挤出恶声,唾沫星子飞溅到亦嘉脸上。
亦嘉的心猛地坠入万丈深渊,怒火如岩浆喷涌:“岂有此理!蛮不讲理!手续齐全、费用已交,凭什么拒签?钱也不退,约见签证官又推三阻四——这究竟是吃人不吐骨的阎王殿,还是故意刁难老百姓的陷阱?!”他嘶吼着,双目赤红,攥紧的拳头关节发白,仿佛要将满腔愤懑捏碎成渣。大厅的空气骤然凝固,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嗡嗡回响。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男生鼻孔朝天,满脸不屑地冷笑,手指不耐烦地猛戳向门口,威胁的意味如毒箭射出:“再喧哗就叫保安!滚出去!”
亦嘉的胸膛剧烈起伏,怒火烧灼着理智,他猛地前踏一步,几乎贴上对方的鼻尖,咆哮如雷:“欺人太甚!我来求解释,非来闹事,你却吼叫不休!拒签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我的生意、我的计划全被你们这些王八蛋毁了!”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像要撕裂这窒息的空气。
“拒签关我屁事!你嚷嚷个没完,想赖在这儿?”男生轻蔑地斜睨着他,声音尖刻如刀:“谁让你在印度死赖160天?活该!”话音未落,粉脸男怒气冲冲从里间冲出,气势汹汹如斗鸡,仿佛要扑上来撕咬:“不知规矩?鬼才信!装傻充愣也没用!”
大厅角落,一位鬓发微霜的老者皱眉摇头,低声叹息:“小伙子,何必如此动火。人都有尊严,这般仗势欺人,何苦呢?”
这平和的劝解却点燃了粉脸男更炽烈的怒火,他如被踩到尾巴的野狗般跳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轮得到你教做人?”
一旁的中年妇人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年轻人,素质差成这样,是怎么混进领馆的?怕不是只会当洋人的看门狗吧?”
此言如火星溅入油锅,粉脸男瞬间炸毛:“凭本事面试进来的,关你屁事!碍你事了还是抢你饭碗了?”他嘶吼着,脖颈青筋暴起,唾沫横飞。
亦嘉的怒火已燃至沸点,他如离弦之箭疾冲上前,手指几乎戳进对方眼窝,怒吼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没文化可以学,长得丑可以整,心眼坏真没救!崇洋媚外舔到骨头里,算什么鸟本事!”他气势汹汹欺近,挥舞拳头,仿佛要将这口恶气尽数倾泻。
油头粉脸男被这排山倒海的怒意震慑,粗壮脖颈的青筋如蚯蚓般扭曲,满脸通红,眼神慌乱如受惊之鼠。他踉跄后退,脚跟绊到桌角,险些栽倒。
办公室女子见状,慌忙冲上前死死拽住亦嘉手臂。那男人哆嗦着,喉咙滚动却发不出声音,手脚僵直如木桩,冷汗浸湿了后背。
女子面色灰败,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我们只是打工的,老板命令如山,不关我们的事啊……求您别难为我们了。”
亦嘉强压下翻涌的怒火,胸膛仍剧烈起伏,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懂你们只是棋子,但总得指条活路!再赴印度,究竟要如何才能拿到签证?”他垂下手臂,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乞求的语调里仍裹挟着未散的怒意,像暴雨后仍闷雷滚滚的天空。
“就是嘛,做好你份内的事即可,通报一声便与你无关,你为何多此一举?”老人再次指责,眉头紧锁,手指指向粉脸男,脸上满是愠怒。其他人也开始指指点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女接待员见状,忙扯了扯油头粉脸男,催促他表态。“你需立刻与印度方面联系,补充所需材料,申请工作签证,看看能否通过审核获得签证。”男生在缓过神后,终于说出了关键的话。
这类人总是装腔作势,遇到强硬分子便立即溃不成军,欺软怕硬仿佛是他们的天性,一副奴才相毕露无疑!对上谀阿奉承,倾力巴结,对下装腔作势,仗势欺人,口口声声“你们乡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极力排外,瞧不起外省人,却不知当年日本鬼子入侵时,第一个投降的就是他们这些软骨头。
“那么,需要哪些材料呢?”亦嘉忙问,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你自己去查看签证网页,上面有所有所需文件的详细说明。”女生不屑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去忙碌了。
望着他俩消失的身影,亦嘉打心眼鄙视!那些在印度领馆工作的人自视甚高,好像高人一等,令人费解。新闻杂志上对印度大肆赞美的人要不是印度政府的御用文人,就是那些心怀叵测、想骗人去浪费钱的旅行社。为了一张PURI(飞饼)或PAROTTA(炭烤饼)而失去尊严的人们无助地望着那些大腹便便的政府官员,□□事件频发却无人问津,这个国家即使再努力三十年,在军事和经济上也赶不上中国,却整天叫嚣着与中国对抗。亦嘉从心底里瞧不起这样的人,而那个一口“侬”口音的男人竟然为印度弯弓折腰,那种奴才般的嘴脸让亦嘉感到鄙视。
亦嘉望着手里被拒签的护照,恼恨极了。每当想起印度,那里的炎热、嘈杂和混乱的街头景象总是如同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污染的水源以及充满腥臭和垃圾味道的空气,让他身心俱疲。然而,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不得不再次尝试前往那个他心里称为“鬼地方”的国家。他之前为了采购螃蟹,在印度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与当地商人激烈地讨价还价、因语言不通而产生的种种困扰,以及恶劣的生活条件都让他对那里心生畏惧。然而,紫檀木在中国市场的巨大需求和利润诱惑着他必须冒险一搏。他深知,只要能顺利拿到签证,把优质的紫檀木运回国,就意味着丰厚的回报。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拿到签证,继续他的紫檀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