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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申签(第1页)

签证中心三点关门,亦嘉赶到时是二点三十分,还好,可以进去等待。保安取好后让他坐在椅子上等候。签证中心内人来人往,嘈杂声此起彼伏——咨询的、抱怨的、催促的,各种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的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亦嘉看着周围焦急等待的人群,有的眉头紧锁盯着电子屏,有的攥着材料来回踱步,还有的对着手机焦急地低语。他仿佛也被这无形的焦虑传染,心跳如擂鼓,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这次签证的重要性,如果不能及时办妥,公司的项目可能会受到影响,内心不禁泛起一丝焦虑,如藤蔓般缠绕着呼吸。

一小时后,终于听到了叫亦嘉的号码。亦嘉把所有的材料包括更改后的材料都递给工作人员,手指微微发颤,仿佛递出去的不仅是纸张,更是悬在悬崖上的全部希望。

“你好,请问是办什么签证?”工作人员机械地询问,语气中缺乏情感,像一台运转了千遍万遍的机器。对于经常来办签证的人来说,这种千篇一律的问话方式确实让人感到有些不悦。

然而,这位工作人员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他不时地揉揉发红的眼睛,仿佛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连眼白都泛着血丝。看着他在忙碌中依然保持专业态度,一丝不苟地核对材料,不少人虽然感觉不快,却也多了一份理解——毕竟,困在这规则牢笼里的,又何止是申请人?

“商务签。”亦嘉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像绷紧的弓弦,“中午审核过的,不妥之处现在已重新更改好了。”

“好,请填上公司名称,电话号码,你的名字。”工作人员递来表格,动作间带着一丝疲惫的惯性。

“好。”亦嘉递给他资料,顺便填上公司名称及名字,电话号码,笔尖在纸上划出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每一笔都在叩问命运。他忍不住提着嗓子,顺着审核人员的手在心里暗暗祈求道:“千万别再出现什么问题,不然今天就没戏了,希望材料顺利通过。”

“这表格上的到期日不对。”审核员的声音如冰锥刺破空气,亦嘉悬着的心颤了下,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完了,又得重新做,再来一趟。

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慌忙看去,真他妈的混蛋,自己怎这么粗心,到底干什么吃的!护照上的DATEOFEXPIRY明明写着‘07032020’,他却写成‘07032010’,这低级的错误,简直像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上午那个女经办员仅说营业执照不行,也没发现到此问题,真是混账的平方——而早上说的营业执照问题,这位审核人员却一句未提,说明不同的人员审核的标准不一样,如同迷宫般令人无所适从。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声音:“好,我重填,其他的材料可以了吗?”

“其他的材料可以了。你可以到我们大厅角落那台电脑上直接填表。”这位工作人员还不错,挺有人性的,深知客人跑来跑去的痛苦与烦恼。他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温度,仿佛疲惫的躯壳下还藏着一丝共情。

亦嘉感激道:“谢谢,我马上去填。”在走向电脑的途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暗自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更加仔细。他深知,在这规则的铁网里,每一次疏忽都可能成为勒住命运的绳索,而唯有将谨慎刻进骨髓,才能闯出一线生机。

人走霉运时,连喝水都会被呛到,此刻亦嘉盯着那台老旧的电脑,只觉它像被施了咒般故意与他作对。填好一页后,屏幕却如凝固的琥珀,无论如何点击都无法翻转至下一页。刷新后,所有信息竟如流沙般消散,重新跳转至空白页面。

亦嘉心中暗骂,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指尖在键盘上重重敲击,仿佛要将满腔焦躁都砸进这冰冷的机器里。他努力克制着烦躁,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无力感如潮水般漫过胸腔,将他淹没。越是焦急,电脑运行得越慢,仿佛故意与他较劲。如此反复三次后,亦嘉终于气得暴跳如雷,胸腔里翻涌着脏话,却只能硬生生咽下,转而狠狠瞪着屏幕——那闪烁的蓝光仿佛在得意地嘲笑他的狼狈。

他悻悻起身,知道今日注定无望,只能咬牙道:“明天再来!”转身离去时,夕阳的余晖正从窗外悄然褪去,夜色如墨般漫延,亦嘉的心情亦如这渐暗的天色,沉入无边的阴郁。

回来后无事可消遣,亦嘉便又来到铜川路水产批发市场。这里是上海最大的水产江湖,规模之大令人咋舌。夜幕四合,华灯初上,万千灯火璀璨如星河倾泻,与清冷月光交织成一片奇幻的光网。街道两旁,熙攘的车流如长龙蜿蜒,卸货的工人挥汗如雨,采购商们忙着打包、讨价还价,挑选海鲜的买家穿梭于摊位间,目光如鹰隼般搜寻着理想的产品与价格。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冰鲜的寒气,龙虾、鲍鱼、螃蟹、珍宝蟹、帝皇蟹……各色鲜活海产品如珠宝般铺陈开来,鳗鱼扭动银光,多宝鱼舒展鳍纹,桂鱼与石斑鱼在冰水中吐纳着最后一丝鲜活。

冷冻区的货架上,更是堆叠着琳琅满目的“深海宝藏”,从南极银鳕到北极贝柱,应有尽有。连街边卖油饼、煎鸡蛋、茶叶蛋的小贩也忙得不可开交,锅铲翻飞间,香气勾人魂魄,烟火气蒸腾着,映得他们脸上笑意盈盈——不愧为“不夜城”中永不落幕的鲜活传奇。

龙虾区更是这场盛宴的重头戏。澳龙,即澳大利亚龙虾,如深海巨兽般横卧在碎冰之上,每只都有三四斤之巨,红甲泛着油亮的光泽,虾须如金戟般张扬。传闻在澳大利亚的某些海域,它们能长成更为惊人的尺寸,曾有渔民与一只巨螯缠斗良久,最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擒获,那场景定如史诗般惊心动魄。这般珍馐自然价格不菲,每斤三百余元,一只便需千元以上,堪称“海中黄金”。

波士顿龙虾则显得憨态可掬,来自加拿大和美国的新英格兰海域,两只硕大钳子如铁甲武士的护臂,钳壳上布满嶙峋纹路。当地渔民捕虾的故事代代相传,早已融入渔港的烟火里,其价格亲民,便成了百姓餐桌上常客。

而小青龙,则带着东南亚海域的灰青底色,身缀独特斑点,如披着神秘鳞甲的异域武士。在巴基斯坦、印度、越南的宴席上,它常以尊贵之姿登场,价格每斤二百余元,恰如它不卑不亢的格调,稳稳立于中档之列。

小蜜蜂龙虾因身上斑驳的暗褐色纹路而得名,主要分布在印度与东南亚的湿热海域;

油龙通体碧绿,人称游龙,常见于孟买、越南、巴基斯坦的潮间带,与小青龙形似神异,价格却每斤便宜约三十元;

花龙则绿黑交织,斑点如泼墨山水,凭其华美姿容博得高价;

红龙自非洲赤土而来,浑身赤焰灼灼,价格略高于小青龙。

龙虾家族纷繁如海,亦嘉却独钟小青龙,曾试水加纳的小蜜蜂,终因高死亡率黯然收手。他踱至常合作的GLY龙虾批发店,与相熟的店员攀谈起来。“生意一般,现在小青龙行情在二百元上下浮动,关税成本却占去三成,市场价涨不起来,难做啊。”店员是老江湖,与亦嘉熟稔,问道:“最近还上货吗?”

“价低关税高,哪敢轻易上。”亦嘉摇头苦笑:“周末总该好些吧?”

“周末两天卖的钱,还不够付个工钱呢。”老店员挑眉一笑,眼神透着期待:“你啥时候再上货?你那青龙卖得可俏。”

“如今进价多少?”

“我们卖是二百左右,但你拿货肯定低得多,不然我们喝西北风去?”亦嘉苦笑应和:“你们要赚,我也要活,可市场萎靡,卖不起价,关税又似山压着,能赚个鬼哟!”

他摊开手掌,指尖在空中划出成本的轨迹:“我那儿进价四十美元一公斤,折人民币二百五十二元,加上关税捌拾三元,高死亡率一摊,成本直逼三百八,一斤就是一百九。你只出二百,这买卖怎么做?”他目光灼灼反问:“能不能抬抬手?”

“这得问老板,我们做不得主。”店员朝上指了指,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老板在二楼,您上去谈吧。”

亦嘉拾级而上,轻推木门,一股浓郁的烟味裹着麻将的碰撞声扑面而来。屋内烟雾缭绕,几张方桌围坐几人,正搓牌搓得热火朝天。

见亦嘉进来,众人只抬眸瞥了一眼,便又沉浸于牌局。老板廖某四十出头,见是亦嘉,忙不迭起身招呼:“小黄来了?快坐快坐!怎么不早说,我好下楼迎你。”

“听闻您定在楼上‘鏖战’,便上来凑个趣。”亦嘉含笑应道。

“来玩几圈?我让位给你,冲冲今天霉气,手气背得要命!”廖老板拍着身旁空椅,眼尾笑纹如鱼尾散开,殷勤中透着商人的精明。

“这我可不会,换作姑娘家,倒能陪您玩‘三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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