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文学网

源初之海（第2页）

归墟的后续处理部队如同幽灵般出现，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战场残骸，加固着封印，修复着被严重破坏的空间结构。

沉渊大裂口这个曾经的“绝对禁区”，正在被归墟的力量强行纳入秩序的范围，尽管这秩序带着铁与血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凌姝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依旧带着疲惫，但深处那点源自文明源流的不灭灵光，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坚定。

“感觉如何？”炎绛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金属般的质感，却少了几分以往的绝对冰冷。

“死不了。”凌姝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尝试调动一丝力量，内天地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需要时间。”

炎绛点了点头，递过来一枚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体：“归墟最高级别的‘本源修复药剂’，能加速你规则层面的创伤愈合。”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观测者议会’特批的。”

凌姝没有客气，接过晶体，立刻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温和的生机之力，缓缓汲取。一股暖流涌入干涸的经脉与内天地，修复着那些细微的裂痕与暗伤。

“你最后引动的那股力量……”炎绛看着她，电子眼中光芒闪烁，“超出了归墟数据库的记载上限。议会对此……极为关注。”

凌姝抬眼，平静地与她对视：“那是我的‘根’。”

她没有过多解释。洪荒、华夏、文明源流……这些概念与此世截然不同，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也未必是时候。

炎绛似乎也并不期待得到详细答案，她移开目光，望向那被层层封印的归墟深处：“原初寂灭被暂时压制，但潮汐的余波仍在肆虐，‘凋零帷幕’的主力虽受重创，却并未根除。战争，远未结束。”

她调出一幅新的星图，上面标记着数十个依旧在剧烈闪烁的世界坐标。“你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的价值，以及……你背后那股力量的重要性。议会经过紧急磋商，决定对你开放‘归墟圣地·源初之海’的进入权限。”

“源初之海？”

“那是归墟掌控的、最接近规则本源的秘境之一。在其中，你能更快地修复伤势，巩固境界，甚至……有可能接触到构成万千世界的最底层规则信息。”

炎绛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那是无数观察者梦寐以求的机遇。但同样，风险巨大。源初之海并非温顺之地，其中充斥着最原始、最混乱的规则碎片，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同化，失去自我。”

机遇与风险并存，这几乎是凌姝穿越以来生活的常态。

“何时可以进入？”她直接问道。

“随时。在你状态允许之后。”炎绛道，“不过，在进入之前，议会希望你能先完成一次全面的‘规则体检’，并提交一份关于你最后动用那股力量的……非强制性报告。”

凌姝明白，这是归墟在试图理解、甚至掌控她背后的力量。但她并不担心，文明源流的层次，远非归墟所能轻易解析。而适当的展现实力，也能为她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和资源。

“可以。”她应允下来。

…………

接下来的时间，凌姝在炎绛的安排下，于镇渊要塞最核心的医疗区进行了彻底的修复与检查。归墟的科技与神秘学结合的手段匪夷所思，配合那枚本源修复药剂，她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好转。

内天地的裂痕被逐一抚平，黯淡的光芒重新点亮，甚至因为经历了与寂灭意志的极限对抗，以及文明源流的冲刷，变得更加凝练、稳固。

那份所谓的“报告”，她只简略提及了自身力量源自一个古老的、注重传承与秩序的文明体系，对于洪荒、华夏等具体信息则一语带过。

归墟的分析部门得出了“规则体系独特且高度自洽，潜力巨大，威胁等级需重新评估”的结论，便没有再深入追究——或者说，暂时无法深入追究。

当凌姝感觉自身状态恢复至七八成，内天地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甚至因祸得福，对“斡旋造化”有了更深领悟时，她向炎狱提出了进入“源初之海”的申请。

穿过层层戒备森严的闸门与空间锁，凌姝踏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景之中。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甚至没有通常意义上的空间概念。只有无边无际、缓缓流淌的光。这些光并非单一颜色，而是由无数种代表着不同基础规则的色彩与形态交织而成，它们如同活物般蠕动、碰撞、分离、重组，发出低沉而宏大的规则嗡鸣。

有的光带炽热如恒星内核，有的冰寒如绝对零度，有的沉重如中子星物质，有的又轻盈如思维本身。

这就是源初之海！规则的源头，万法的起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