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利用我查那边的事情?”
“我不否认。”脖子上受到的力道更重了,甚至有越发收拢的趋势,但是被扼住的人却依旧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他歪了下头,盯着对方的眼睛,艰难道,“琴酒,我不否认我利用你。”
“但那又怎么样?我不是把你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接下来我还能帮你做更多的事情。”
“你被人坑了啊……你不想杀回去我还想杀回去。”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命令我。”
“互相利用多了…不就是合作关系吗?”
珀洛塞可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在话语之间混杂着不少嘶哑的气流声,那人蹙着眉,却依旧撑着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男人看着这人的神色,接着问:“你还是没有回答你为什么要进来。”
“情报。”青年刚刚半举在一边的手毫不挣扎地垂落在了卡座上,太阳穴带着眼睛在跳动,“我说了我要………报仇…我要更多的…情报。”
“所以三年前你才会出现在那里?”
缺氧让视野有些模糊着发黑,那双绿瞳都不太真切。
这琴酒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他剧本都是临时编的,再编下去就又要乱套了,而且怎么又有三年前的事情啊。
都说了三年前他躺废墟里睡得舒服得不行来着。
“你也…哈……可以…这么理解。”他尽力地从喉间挤出几个模棱两可的字眼,又试着通过努力往后仰让自己的气管避让开那只死按着的手,不过全都化成了徒劳。
杀手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指腹下动脉跳动的频率由于缺氧引起了正常范围内升高,那双黑瞳一直毫不避让地盯着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琴酒没有接着问话,他审视了一下这个依旧盯着他的人,银色的长发些许落在卡座上,指节却猛然收紧,碾碎了面前人最后一点喘息的余地,掌下的肌肉骤然绷紧,挤出来了些许破碎声响。
他在等,他在等着面前这人像之前那样随便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凿冰刀抵在他喉咙上,可是那把刀刃却一直没再出现,意外的顺从让杀意在临界点凝滞住。
他看见那双黑瞳已经开始涣散失焦,皱了下眉,扼住脖颈的手骤然松开,仿佛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样。
冰凉的空气重新透过气管灌进了肺部,珀洛塞可猛地把身体前倾,用手背抵住了嘴唇,不可抑制而急促的喘息声带着肩膀和胸腔都在起伏,他撇了一眼已经坐在他面前的杀手,混着沉重的气喘重新咧出了一个笑容。
“哈……怎么样……大人……你好像很意外啊?”
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甚至已经只能算是气音。
“你要是敢说什么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之类的恶心话,我现在就能重新送你上天。”
男人背靠卡座椅背,垂眸俯视着面前人狼狈的样子。
“那还真…哈…遗憾……”青年用掌心稍微按压抚顺了一下堵在自己胸口的气息,原本扎起的头发在刚刚的动作里又散了一些碎发下来。
“把气喘明白了再说话。”杀手早已经拿起一旁的威士忌在手中轻晃,“你想怎么做?”
青年伸手拉了拉衬衣领子,稍微遮挡了一下脖间那一整圈已经青紫而显得可怖的伤痕,呼吸缓慢地平稳了下来。
“原田净三逃跑的时候被条子抓了,导致bananafish情报走漏。”他抬头看向在浅酌的琴酒,声音依旧有些哑,“本来也就是他走漏的,刚掰了他一只手就直接说了。”
“看看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想去把原田净三灭口,我觉得肯定会有。”
“然后呢?”那杯威士忌依旧在那人手上晃着,昏黄的光线折射在起伏的酒水里,总觉得让人有些晕眩。
“然后?”珀洛塞可笑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直接拿过对方手上的酒杯搁在一旁,“然后找机会杀了玛克白兰地。”
“有我的一份功劳,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别让他死得太好看。”
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人脸上的明晃晃的冷意。
“你倒是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
“不用客气。”青年坐回了座位,盯了一眼被他放在远处的外套和武器,又转回头,对面人的视线同样从那边的武器上转移了回来。“以及………”
“我送你个东西吧,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