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云枝钱,给云枝买尽想要的东西,连云枝的父母也照顾着,云枝时常让他生气,但他都宽容。
那……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呼之欲出,云枝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他活着总是追求吃喝玩乐,像小动物一样混沌茫然,第一次认真思考爱与被爱。
他似乎已经摸到了理解的边沿,此刻繁华与喧闹都变成了背景音,云枝看着花花世界从眼前匆匆而过,心中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
但是他只有心脏中那一腔以宋珺修为主题的激荡情绪,脑海中没有足够的知识和敏锐的文字帮他清晰地凝结成句,过分的青春也让他没有经验,所以心脏怦怦跳,脑海中却仍然茫茫然。
这一次关于爱与被爱的思考,云枝触摸到了边缘,但没有成功。
可也不算失败,至少云枝踏出了第一步,在明白爱的那扇门前探头瞧了一眼。
过了一段时日,刘姨来了,云枝缠着她问了宋珺修的情况,刘姨说先生忙,每天忙工作。
但云枝想问的不是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缠着刘姨问了半天关于宋珺修的事,他知道了宋珺修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但始终觉得心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过了一段时间,刘姨忽然说宋珺修让他换住处,“先生说这房子太旧了,怕不安全,让换。”
这不是新城区吗?云枝不明所以,但换就换吧,住哪都一样。
住在市区,位置靠近一所大学,云枝喜欢热闹地方,所以欣然接受,也忘了关于宋珺修的烦恼了。
但没等他开心一段时间,刘姨又说要搬家,“枝枝,我昨晚好像看见老鼠了,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又搬家嘛!这么新的房子怎么会有老鼠?”云枝不乐意,“早上珺修哥给你打电话了,我听到了,肯定是他让搬的对不对?”
刘姨不说话,云枝感到很诧异,“珺修哥干嘛老让我换地方住?难道有人在追杀我吗?”
云枝这话说了一半,刘姨的眼神忽然一变,“枝枝……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你别吓着自己。”
这有什么可吓的?又不是真的有。
“算了,这次搬去哪里呢?”
新住址离飞机场很近。
云枝无聊时仰起头就能时不时看到铅笔一样的银白色机身在湛蓝天空划出长长的尾迹云。
宋珺修会不会在其中一架飞机上呢?
他知道我搬到哪里了吗?
云枝又在想他了。
不过他没等到宋珺修,却等到另外一个人。
搬到新住处几天后,刘姨忽然对他说:“枝枝,你朋友来找你,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机场接他,先生没见你之前你就和他玩,别离他太远。”
她又嘱托云枝:“但玩归玩,别太亲近,你就让他陪你玩,护着你,但他占你便宜可不行!”
云枝听得一脸茫然,“我哪来的朋友?刘姨你做梦呢?”
见到来人时,云枝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
他竟然见到了褚辽,褚辽的气质没有大变,但穿着改变了许多,他不再穿机车服和皮衣,虽然仍显花哨,但乍一看稳重了许多,他摘下墨镜,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云枝。
云枝看到他扶着墨镜的那只手的虎口有一处伤疤,恍然了一瞬,想起来是自己咬的。
竟然真的是褚辽。
他都多久没见过褚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