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的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愤懑,“他们整天穿着黑衣,逼我参与非法研究。我拒绝后,就把我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他望着通风口,声音渐渐低沉,“连过去多久,都记不清了。”
望月莲听着他的话,现在更确定这所谓的货品交易很有可能就是把这个孩子卖给黑衣组织。
桑布卡那个“开膛手杰克”的称号,又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
全身骨裂疼痛的阴影又再次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掠过那些还在沉睡的稚嫩面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必须找到一个方法,一个能将所有孩子都平安带出去的方法。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安室透在接到望月莲和萩原研二同时失踪的消息时,他立刻部署风见裕也以公安的正式身份前去那家医院进行明面调查,而他自己,则潜入暗处,寻找可能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脊背发凉。
这家医院的院长,竟是他曾在组织一场隐秘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外围成员。
医院和组织有关。
这个认知让他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这一切的线索的最终都指向同一个人,那个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同样是组织成员的被称为“开膛手杰克”的桑布卡。
若真的是这样,若是望月莲落入他的手中,按照朗姆或者琴酒的性格,定然会直接杀了她。
甚至不需要等见到琴酒和朗姆,桑布卡就直接回让她死于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上,成为他的数据。
“不能让她出事。”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甚至觉得如果望月莲受伤、或者死亡,他的那些挚友很有可能会伴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将他重新推回那个无尽的孤独黑暗。
不能再等了。
他迅速给风见裕也发去指令,眼底沉淀着属于“波本”的冷酷。
他决定去亲自会一会这位院长,用最直接的方式,撬开这医院的一角。
他倒要看看,这家看似普通的医院深处,究竟还藏着多少肮脏、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室透,或者说此刻气场全开的“波本”,并未耗费多少周折,便在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和权力欲望的院长室里见到了目标。
在等待的间隙里,他就通过特殊渠道,迅速掌握这家医院光鲜表面下涌动的黑暗的一角。
它远不止是组织的爪牙,更像是一条贪婪的触手,多年来持续不断地为桑布卡的实验室输送着“素材”,不仅仅是无辜的孩童,还有那些被轻易宣告“死亡”的病人,他们全都成为了桑布卡冰冷试验台的实验素材。
“波本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安腾院长躬身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恭敬与谄媚,“你是代表桑布卡大人,来查验这批‘货物’的吗?”
见安室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冷淡地扫视四周,安腾院长心下一紧,忙不迭的补充:“请你放心,这批‘货物’都非常新鲜,保证能让桑布卡大人满意。”
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握紧,指节微微泛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漠然,“名单。”他言简意赅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安腾院长立刻双手奉上一份名单,语气带着邀功般的讨好,“都在这里了,全是按照桑布卡大人的要求精心筛选的,我们执行的绝对不敢有丝毫差错。”
安室透快速翻阅着名单,一行行名字掠过,却没有找到预想中的萩原研二。
心,猛地一沉。
名单上没有他,就说明他不在选择的范围之内,但他又消失了,可以理解为他很有可能是听见或看见什么,被一起带走了,而望月莲的事情也必然与此脱不了干系。
他们很可能被关在一起。
他抬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安腾院长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带我去看看‘货’。”他刻意用了组织的黑话,语气不容拒绝,“确保他们的‘活性’。”
安腾院长被那眼神看的脊背发凉,连连点头,“是,是!波本大人,请你放心,只是眼下不太方便。”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今晚九点,你准时来医院后院,我会亲自带你过去。”
安室透清楚,此刻不宜打草惊蛇。他压下心头的焦灼,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
在转身离开的刹那,他在口袋里将早已编辑好的指令,发送给了潜伏在外的风见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