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虞后背一寒,忽感大事不妙:众所周不知的一道不成文的规矩,各大门派的山势地形都是全权保密的,任何窃取藏书阁地图的行为都是极其猥琐且为人所厌弃的。
但是私下派人实地勘测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这也是为什么迟于洄惊叹的是她的线人。
但形冽里就说不定了。
左虞连忙在脑海里敲系统:“喂喂喂,你的地图不会是直接从云岫山的藏书阁直接复刻的吧?”
【是的】
系统冰冷冷地说。
无缘无故被贴上“猥琐”人的左虞感到很委屈,这些事明明就是系统这个蠢货干的,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形冽里也没见过真正的云岫山地图,不如干脆蒙混过关,就当它是线人传进来的。
至于线人是谁。。。。。。
左虞道:“是的,我在云岫山穿插了卧底。”
形冽里一愣,似乎有些惊讶:“你这么有心思,这么早就把算盘打到云岫山去了?”
说完后他还加了一句:“怪不得这么平静。”
左虞在心底打哈哈,尽量维持面上的平静,实则内心在为自己精妙的谎言敲锣打鼓——只要瞒过了形冽里,就不有其他人发出异议。
玄虚山的同门师兄弟之间都十分宽松,唯一与她关系紧张的权文之已经不知道被关在云岫山哪里去了。
而且这个关系紧张也仅限于内卷的程度上,在对于日常生活方面,游离于弟子学业之外的事情,他们都会坐下来好好商量,关系好的像是一家人。
左虞道:“那当然了,你们两个一个躲在山里修炼啥都不管,一个成佛更是啥都不管,其他人要么下山一年到头神龙不见摆尾,要么是权文之在为学业上的事情纠缠。。。。。。”
“停之停之,”迟于洄听着脑袋都快大了,“知道你最近压力山大,好了好了,以后我就来协助你,顺便把那些扔摊子的长老找回来。”
形冽里道:“不必。”
左虞眯起眼睛看向他:“呦呦呦,掌门要亲自下场整顿吗?”
形冽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并非,他们都是我派出去的。”
左虞:?
“你把他们派出去干什么?”左虞右眼皮隐隐跳动,似乎预测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形冽里叹了口气:“其实也并非派出去,只是一个好听点的说辞罢了。”
左虞忽然想到有一世,整个宗门只剩下她,迟于洄,权文之,形冽里四人。
当时是因为其他人出门出现了意外,被“魔兽”袭击,而后全部阵亡,当时形冽里鲜少露面,迟于洄窝在山里修炼不出来,权文之忙于弟子的学业,如此惨烈的事件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去调查,可还没查明白,就意外身亡。
左虞试探道:“不会,出意外了吧?”
形冽里抬手覆眼,指尖垂落下雪白的流苏,可左虞越看越觉得上面有鲜红的血迹,瘆人得慌。
良久,形冽里才垂下手腕,眼眸寂静地不似一般人。
“我此前闭关许久,并非是出于修炼,你可否记得我是何时闭关的?”
左虞脱口而出:“三年前。”
“那你可否记得,其他人是何时下山的?”
左虞道:“三年前。”
“玄虚山的名声又是从何时开始衰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