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江直与夏侯两人身在一道阵营,那顾淮岸是不是也参与了进去?
不容她深想,她才刚刚中了举,这便要再次回到京中参与会试了。
等到会试一过,她只要那最后一步登上朝堂,她便会向皇上禀明证据。
再次回去,还会有人记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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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载,这京城可真是大变样。”荷叶冲着车外的车水马龙惊出声。
荷叶旁边坐了位俊俏年轻男子,人看着不高,单薄得像要一股风就能吹倒了似的。
“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姑娘。”萧笙言头疼扶额起来,可莫要因为荷叶一时的心直口快就露了馅,那她这半年可就白过了。
“是嘞,公子。”
一处驿馆下马车稳稳停下,马上乔装打扮的马夫是李将军的亲信。
“肖公子,到了。这是将军先夫人生前买下的驿馆,可以安心住下。”
肖公子一跃下马,“多谢。”
驿馆的管家等候多时,见人来齐了,朝里边迎,直上了二楼。
下了朝堂的顾淮岸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耳边听到“肖”时眼睫一动,刚睁开眼像要一探究竟,接下来的“公子”称呼给他泼了盆冷水。
他有些着急了。
仔细算下来,会试不过几天了,她也该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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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会试,人才云集,且大多都是官家子弟从小接受文化熏陶。
向肖生言这般从县里来的寒门子弟可不多见,难免都对她多瞧上两眼。
可她对他人目光置之不理,只同身边的婢女讲话。
“公子,咱们可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开始?”
“急什么,这才哪到哪。”上辈子她也当过会试主考考官,自知这一套流程下来繁琐的很,急是没用的。
“那公子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买回来。”
萧笙言这回忍不住笑起来,摁了摁荷叶的脑门,“你啊。”
这情状被外人看起来却觉得奇怪。
没等太久,众人便被宣告排队等候,将自己的文书交出来。
这可又是半天光景,萧笙言现下有些忐忑,这比她在考场上文思飞扬还紧张。
如果今日不同考官禀明身份,他日上了殿就是欺君之罪。
眼皮子跳得很,她交过文书给前头的副考官,迎上来略带打量的目光。
“你是女子?”
音量不大不小,却足以被外人听了去,一时间慌乱起来。
“女子怎能参加科考?这可是离经叛道,依我看,不能让这她应考。”